:“上午去收马粪牛粪,转手卖给村里人,卖完了之后去山上砍柴,去城里卖。”
郁臻又问:“你习惯这样的生活吗?”
成仲元沉默不言。
几个月前京城中风度翩翩的少年郎一招落入泥里,干的全是些连普通百姓都不会干的脏活儿,他怨过,恨过,恼过,却又不得不接受事实。
郁臻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抬起头去看雾蒙蒙的天,每说一个字,便呼出一口白雾:“像是要下雪了,又不知道要冻死多少人,我来的时候在路边见到了无数的尸骨,有年轻的妇人,年迈的老人,还有尚在襁褓的婴儿,半埋在雪下,一辈子就这么草草结束了。”
她叹道:“人的生命短而脆弱。”
成仲元攥了攥手心,蠕动着嘴唇,想说些什么,却又无力的放开。
军营的马粪之多,让人叹为观止,兄弟几个拿着粪铲在臭气熏天的马厩里铲粪,谁能想到,曾经高高在上的将军少爷,此时却为了生计不得不如此脏事儿。
“成将军。”郁臻一手撑着木栏杆,一手掐着烟,看着正在忙碌的众人,说:“昨日来的是战王和战王妃吧?雍王的人可是到了?过了一夜,你可是想好该选谁了?”
成年达铲粪手一顿:“你都看见了?”
“我在寒风里等了许久,自然是看见他们从你家出来了,战王妃手里拎着药箱,想必是你家里的哪位生了病,帮你治好了,你可是要为了救命之恩相报与她?”郁臻吐了一口白烟,笑着道:“这事关身家性命,一家老小,你可要好好选。”
她顿了顿,又道:“这样吧,我先说说我的条件,我现在手里有兵有钱有粮,现在已经是十二月底了,巡查使想必已经到了我的地盘上,我称帝建制的消息很快就会传遍大江南北。”
成年达猛地抬起头,双眼惊愕:“你,你竟已经对外宣布了称帝建制?你等反贼,也太过嚣张了!竟还敢与我说,难道你就不怕我告诉战王他们吗?”
“为什么怕?”
郁臻掐灭了烟,将烟蒂用纸巾包裹好塞进口袋里,一双异瞳平淡的没有一丝波澜,她望着震惊的成年达,一字一字道:“朕,既然敢称帝建制,做了这逆反之事,自不会怕天下人的口诛笔伐,更不怕所谓的战神王爷,朕就是要向靖国宣战,就是要撕碎靖国的这片天。”m.bīQikμ.ИěΤ
她负手而立,华发在风中飞舞,整个人显得桀骜而张扬,浑身气势十足,竟与战王比之更为恐怖的气场,让久经沙场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