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州看向自己的徒弟和徒弟媳妇,眼睛里尽是慈爱的光,他伸出手,喻晋文与他握住,听老师道:“小时候我一眼相中了你,瞧出你是个有慧根有天赋的孩子,然过慧易夭,势必得有个同样厉害的压压你才行,你是个有福气的,遇到了小颂,这小丫头,是个厉害的。”
“牧老师,您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
“自然是夸你。”
牧州笑了下,他让南颂的手捞过来,和喻晋文的交叠在一起,给他们祝福,“人生的路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啊,总要有个贴心的人在身边,这路走的不一定顺畅,但一定踏实。你们还年轻,将来面临的事情许许多多,不论如何,都要互相扶持着走下去。两个人在一起,信任、包容,都是最重要的。过日子就像织布,纵使一地鸡毛,缝缝补补的,也就过去了。要珍惜彼此之间的缘分,知道不?”
南颂和喻晋文将这一番话尽数听在耳里,牢牢记在心里,齐齐点头,“知道了老师。我们会的。”
“嗯,都是好孩子。”牧州摸了摸喻晋文的后脑勺,让他附耳过来,他像是没了力气,贴在他的耳朵又说了几句话,喻晋文瞳孔微缩,抬头看着老师,见牧州对他点了点头,他才抿了抿唇,也点了点头。
交代完了所有后事,牧州像是终于放下了所有的重担,可以安安心心地去了,他躺倒在病床上,却始终不肯睁眼,粗重地喘~息着。
几人都知道,他在等待什么。
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由远即近。
众人纷纷朝门口望去,便见贺深和舒樱出现在了门口,舒樱全身包裹得严实,她本来没想跑,可进了医院的门,就由不得自己了。
她也怕,会赶不上这最后一面。
到了门口,舒樱缓缓将头上的围巾接下来,露出了脸。
牧州看到她,瞳孔睁开,挣扎着就要起身,可这次却怎么也起不来了,喻晋文想要扶老师起身,舒樱却道:“躺着吧。”
南颂给舒樱让出位子,让她走近些。
舒樱却没有靠近,只是站在一步之外的地方,静静地端详着躺在病床上的、苍老的男人,她的亲生父亲。
印象中,母亲只跟她提过一次,是她自己问的。
从小她就在左邻右舍的嘴巴里得知自己并非是郭家女,“那么我的亲生父亲是谁?他为什么不来接我们,要把我们留在这里?”
母亲只是温柔又哀伤地看着她,描摹着她的眼睛,告诉她,她的亲生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