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块金牌,沈毅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
毫无疑问,皇帝这一次非常大方,几乎是把能给沈毅的权柄,统统授给了沈毅。
不过皇帝的这番“谕旨”,还是有些问题的。
首先是沈毅并没有看到圣旨,也就是说,皇帝的这番话,很有可能是他自己说的,并没有经过中书宰相。
多少是有点不合乎流程的。
如果搁在一些腐儒身上,说不定会拒不接这份旨意,觉得皇帝是在乱发中旨。
不过沈毅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他虽然是进士出身,但是跟那些朝廷里的读书人不是一个路数,他在朝廷里是妥妥的皇帝一党。
现在出来做事,皇帝也授权了,就没有必要去理会那些读书人的感受。
但是,皇帝这番旨意里,还有一个很大的问题。
那就是…即便他已经授权沈毅节制淮河水师,但是淮河水师,会不会乖乖被沈毅节制?
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因为为将者,领兵在外,最重要的并不是知彼,而是知己。
首先要知道自己有多少兵力,或者说,自己有多少战斗力。
如果淮河水师处于可不可用的未知状态之中,对于沈毅来说,还不如干脆不可用来的干脆。
想到这里,他先是伸手接过这块牌子,收进了袖子里,然后笑着问道:“杜副帅,请问陛下的御旨,是只送到我这里,还是也抄送了淮河水师?”
杜庸连忙说道:“沈侍郎这是什么话?这种是事关兵权的大事,自然不可能不知会淮河水师,淮河水师的赵大将军,知道这个消息,可能还要比沈侍郎您早一些。”
说到这里,他对着沈毅抱了抱拳,笑着说道:“恭喜沈侍郎,年纪轻轻便深得圣眷,手握重兵,当真是前途无量。”
他感慨道:“以这样下去,沈侍郎估计未满而立之年,就要入朝拜相了。”
沈毅先是眯了眯眼睛,然后微微摇头,笑着说道:“杜副帅取笑,我现在与在外领兵的武将无异,莫说是拜相了,就是回兵部都遥遥无期。”
杜庸重新坐了下来,喝了口茶水,轻声笑道:“沈侍郎,下官临来之前,高公公曾经见过下官一面。”
“高公公让下官转告沈侍郎,沈侍郎打下徐州之后,陛下龙颜大悦,已经与几位宰相商量好了封赏,等徐州彻底稳固下来,朝廷的封赏立时就到。”
沈老爷抿了一口茶水,哑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