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松子的手顿了顿:“你不说我还忘了,原来,皇后真的死了吗?”
“娘娘您这是……什么表情?是高兴,还是难过?”
贵妃拿帕子擦了擦自己修长白晰又不失丰腴的手:“是啊,应该高兴的,可是,我却这里痛。”
贵妃指着心口:“我同她,斗了二十几年,她在世时,我无时无刻不想她倒霉,希望她出丑,我知道她嫉妒,就故意在她面前拉着皇上秀恩爱,我知道她嫉妒皇上宠爱阿昱而对太子严苛,就故意让太子犯错,让皇上罚太子,看她难过,看她心痛,这二十几年,我嚣张跋扈,从来没把她看在眼里,我甚至想,我们到了七老八十,还要斗,还要争,就是不想输,输谁都可以,就不想输她,以前以为,只是讨厌她,恨她抢了我的后位,可她死了后,我突然觉得好没意思,活着没意思,爱情没意思,皇位没意思,受不受宠也没意思。
甚至皇上到不到我宫里来,会不会去别的宫里,都不在乎,都没意思,默言,你说,本宫这是怎么了?难道本宫其实喜欢的是皇后?”
“一个好的对手,其实就是朋友,只是敌对关系让你们无法成为平常的朋友。”默言道。
“或许吧,反正,她死了,我很难过。”贵妃又剥起了松子,剥了也不吃,一颗颗乳白色的松籽仁整齐地摆在白瓷碟中,“皇后最近吃松子,以前宫里每年都会进贡一批上好的松子,大都给了坤宁宫,本宫不爱吃,昱儿吃松子手脚皮肤上都会长小疙瘩,昱儿小的时候,有一回吃了一种糕点,里面掺了松仁粉,小胳膊小腿上的那疙瘩啊,都连成了片,胀了一大圈,又高烧,呼吸都不通畅了,本宫当时吓得直哭,生怕那孩子那下子会没命了,后来还是金太医寻了个土方子,给下了炎症才好的,你说,宫里谁都知道昱儿不能吃松仁,谁会在他吃的糕点里加松仁呢?后来皇后寻了个人给本宫,本宫还没怎么问,那人就咬舌自尽了,呵呵,现在想起这事,本宫仍心有余悸,祈红霞啊,她狠起来,是真的好狠。”
诩亲王吃松子过敏?
默言这倒不知道。
“顾娘子,太子妃醒了,请您过去一趟。”有宫人来禀报。ωωw.Bǐqυgétν.net
萧贵妃叹了口气,问:“阿颂在黑怒湖遇险,你可知是谁的手笔?”
“大约是知道的,虽然他没明说,但显而易见。”
贵妃道:“可你好象并不恨,仍尽心救治太子妃。”
“嫁进宫里的女人,可怜,她们的有时的所作所为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