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苏觉得自己应该不是一个称职的女朋友,毕竟,哪有刚跟人家表白完,就忙到天昏地暗一连两三天都没去找男朋友谈情说爱的啊?
于是刚收工的她脚步一转就要去云府找云致,可当她急匆匆赶来时,天色已然很晚了。
“苏公子,要不要小的给您敲个门啊?”新雇的马车车夫是个机灵的,早知晓自家雇主是要来云府,便暗戳戳在心里盘了好一会儿雇主和云玄医的关系。
可思来想去,他也没得出个结论,而今看着大门紧闭的云府,马车里的人又没了动静,他便大着胆子问了一句。
孰料迟苏也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她没回答他的问题,只兀自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眯了眯眼,转而对车夫笑眯眯地说道:“你先回去吧,我待会儿自己回。”
“啊?”车夫傻愣着挠了挠头,憋了半天没想出来说什么,最后扯着缰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迟苏知道云致的义诊马上就要结束了,他这几天同样很忙,不然也不会只是每天派兰秋给她送一些小玩意儿过去。
不过俗话说得好,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嘛!
反正他们现在也是情侣关系,男女朋友之间互相体谅,那是应该的呀!
她望着云府那堵墙,动了动手腕:唔,还好,不算高。
于是,三息之后,原地一个人影也没有了。
“公子。”鸿旭于一片静默之中将茶水无声地搁置在云致跟前的木桌上,目不斜视地退出去后,替他关上了书房的门。
云致真的很忙。
除了义诊,他还要每日处理一些从京城和通州送过来的信。他不敢假借他人之手,即便是鸿旭,也不行!
每一封信里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威胁到迟苏。不逐字逐句地揣摩信上所说人物的心思,他难以安心。
关于牧亲王的最新消息,已然是他正打算明日一早就离开通州,连夜赶到涟州。涟州与潭州府毗邻,走水路最慢不过一日,也就是说,很快,他就要和牧亲王见面了。
云致有些头疼,可一抬起手准备揉眉心时,瞧见套在中指上的那枚戒指,他的眉眼便柔和下来。
为了迟苏,他懈怠不得!
忽而耳边传来了敲门声,在这样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进。”云致以为是鸿旭。方才出去片刻,这么快又来信了吗?
他眉头紧蹙,将手中摊开的信纸重新装进信封,头也不抬,“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