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大牢外,宫里来的马车停了下来,宫女太监和侍卫并立两侧,静等着车上的贵人给动静。
车里,皇后和皇上相对而坐,中间的条案上有一壶酒。皇后持起酒壶,倒了两杯酒,一杯送到皇上面前,一杯端了起来。
“六郎,前几日我病得厉害,你在床前衣不解带的照顾,这杯酒当是谢礼,我敬你。”说着皇后仰头喝下。
皇上神色原本绷着,但见皇后喝下了,他才稍稍舒缓了一些,只是仍没有端起那杯酒。
“你许多年不叫朕六郎了。”
“这次我病下,快要踏进鬼门关的时候,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人生匆匆,我合该珍惜眼前人,莫辜负当初我们共患难同生死之情。”
皇上垂眸,“当初朕得你助力,才得父皇倚重,最终登上帝位。朕封你为后,但你父兄生了异心,朕不得不杀了他们,你没怪过朕吧?”
“怪过,准确来说是恨过,所以我一直幽闭后宫,只为躲着皇上。但这些年了,我也想通了,朝堂上的事不该影响我们的夫妻感情。”
“你能想通最好。”
“六郎,我敬你的这杯酒,除了谢你,还希望我们夫妻能和好如初,你不喝吗?”
皇上抬眸看了皇后一眼,而后才端起酒杯,“前两日你病重,朕以为你真的要死了,不想这么快就好了。”
“我估摸是病邪入体,一直昏迷不醒,白嬷嬷见我吃太医院的药像是不管用,便找出来药箱,药箱里有当年神医给的几瓶药,补气血的,舒筋活络的,解毒的,反正白嬷嬷给我吃了好几颗,也不知哪味儿药对症,当晚竟就醒过来了。”皇后装作糊涂的说道。
皇上眯眼,“原是这样。”
没想到她误打误撞的吃了解毒丸!
“前几日你去宁元庵,母后可跟你说了什么?”
“母后糊涂了,尽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我没大注意听。”
“果真?”
皇后失笑,“六郎今日怎么疑神疑鬼的,有什么话不妨明说,咱们夫妻俩本就是一体的,你还有什么顾忌吗?”
皇上念着手里的酒杯,在皇后温柔的目光下,终究是仰头喝了下去。
他放下酒杯,拉住皇后的手,“秋贤,朕后宫有很多嫔妃,但你该知道,朕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皇后探身抱住皇上,“六郎,我信。”
只是话说得温柔,但眼眸里却闪过狠色。
“调查渝州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