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

“因为团结或者说有所分工的种群，更容易在漫长残酷的时光长河中生存下来，这是自然的筛选，基因的演化，灵魂的传承。”

“很好。”墨白嘴角微翘，“看来你有能力理解我之后的话。”

他背过身，遥望意识海无垠的灰色。

“为了个体的生存，人会不惜利用他人的性命作为踏脚石，对除自己以外的个体默不关心；而后在岁月的竞争中，集体主义出现，分工和团结大大增强了集体的生存率，人开始学会互帮互助，与此同时，漫长的演化使得集体的范围也在不断扩大……家庭、家族、部落、地域、民族、宗教、国家、人种、性别……人最终成为了社会的一份子，小我的概念不断稀释。”墨白此刻的话语淡漠而冰冷，如同高远的天空。

“起初，他只是觉得为了家人，可以损害旁人的权益；接着，他觉得为了宗教，便含泪举报异教徒的父母；后来，他为了国家和民族，带人剿灭自己信仰的宗教；尔后，他为了时代与文明，出卖自己的国家民族；再后来，他为了人类，亲手埋葬了所热爱的时代和文明；最后，他为了天下生灵，灭绝了人类……”

爱梅莎闻言，不寒而栗。

墨白转身微笑：“直到最后，他的自我彻底消逝，对万事万物的博爱成就最为冷漠的无情。他以秩序的代行者自居，最终抵达生命层次的尽头，成为天理。”

他声音平淡，却一字一顿，如重锤敲击心脏：“这，便是天理化。”

爱梅莎呆住，怔怔地说不出话。

…………

长久的寂静。

“墨白，你最后挣脱天理化了吧？”爱梅莎轻声问。

“天理化是不可逆的，我也只能延缓、中止。”墨白摇摇头，“为此，我不得不多次穿越到其他世界，以暂时摆脱天理化的影响。”

“你还有多长时间？”爱梅莎问。

墨白笑笑：“保持现在这样的状态，或许直到提瓦特文明消失，我也不会化为新的天理，但……”

他顿了顿，表情变得严肃：“我还能最多再重启三次天理化进程，第四次时便会失去自我。”

“你之前重启过多少次？”

“六次。”

“重启有什么用？”

“可以短暂地掌握天理的权能，对提瓦特世界进行修正。”

“原来你已经拯救过那么多次世界了。”爱梅莎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