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我们现在就在海上，一处无垠的量子之海，茫然地游荡，碰运气似的寻找着新的丰饶之地。”

“老师，我们在逃离什么？”

“崩坏。”

“崩坏？”

“嗯，我还不了解它究竟是什么东西，或许是文明的检测机制，或许是侵蚀世界的病毒般的东西，不论如何，它能带来足以灭世的灾厄。”

“那我们逃掉了吗？”

“逃掉了，但现在却陷入了方舟沉没的危机中。换言之，”墨白深吸一口气，“提瓦特要崩解于量子之海中了。”

神里绫华沉默许久。

墨白也不说话，让学生静静消化这个消息。

“老师。”神里绫华开口，“我们还剩下多少时间？”

“或许几十年，或许几百年，我不清楚。”墨白摇头，“天理的维系者正在死去，新的创造者尚未到来。天理维持着提瓦特的正常航行，如今它的维系者已经无力掌舵，本来完美运行的整个提瓦特世界出现了裂痕，每时每刻都在被量子之海溶解，已经不足以支撑我们继续航行了。”

“我们要怎么做？”神里绫华神色凝重。

“反抗天理，夺得提瓦特的控制权，然后回归。”

“回归？”

“回归那片孕育一切世界与真理之地——虚数之树。”

“可……回归后我们如何对抗崩坏？”

“很早之前我便察觉到了不对，为此提前了上万年进行准备，数十个其他世界的知识积累我都记录在意识海中。之前回归提瓦特时，我已经将大部分真相拼凑出来。”墨白说，“坎瑞亚曾是我秘密留下没有告诉过任何人的种子，是避免我迷失世外无法回归后提瓦特也能自行高速发展的后手。但根据我的计算，五百年前的坎瑞亚还不足以发展到触发天理清理机制……五百年前，提瓦特一定混进了新的变数。”

“新的变数……”神里绫华沉思。

“别担心，不管是什么，这艘逃生方舟上还有我呢。”墨白摸了摸自家学生的头发，“时间虽然不多了，但还算足够。”

“老师一下子告诉我这么震撼的前景，不怕学生望而却步吗？”神里绫华摇开折扇，掩嘴轻笑。

“你可是我墨白的学生。”墨白笑笑，“我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以后攀到足以俯瞰提瓦特世界的实力层次后，还能保持紧迫的压力。”

“那老师为什么不等学生到达那样的层次后再告诉真相呢？”绫华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