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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似道这样的大金主,对此自然是熟悉的。临安城外十八个瓦子,城内五个瓦子,他都听说过,而且去过其中好多处。城里大瓦、中瓦、南瓦三处的酒楼、茶肆、分茶酒店、高档食坊,北瓦的勾栏一十三座,贾似道更是熟悉。
但这处瓦子,却不属于那二十三座瓦子里的任何一座,它坐落在西湖林木茂密的一侧,又深处诸多贵人的别墅、庄园掩护之下,沿途还有好几个关卡。
两人一路行来,好几次遇见持刀剑的人物拦路核验身份。若不是有韩熙带路,贾似道压根就没法抵达此地,当然,他此前也从未听说过此地。
此地也与其它任何一处勾栏都不相同。
贾似道在其它的勾栏里,见什么掉刀蛮牌、悬丝傀儡、跳索上杆,乃至相扑角抵、舞刀弄剑,大都是表演多于竞赛,而竞赛本身也大都止于较技,几乎没有正面的对抗或冲突。
但在这个从未听说过的瓦子里头,这一场角抵赫然是玩真的,下死手?
贾似道不是没见过死人,却当真没见过这种场中鲜血飞溅,而旁人喜笑颜开的情形,一时间几乎把自家的呼吸都屏住了。
直到那李寻欢双脚抽搐,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也不知哪里响起一声尖锐的口哨,凭栏观望的几个游手这才翻身跳进土场里,拽住李寻欢的脚,把他拖了出去。
李寻欢软垂的身躯所过之处,留下一道足有数寸宽的血痕。只看这淌血的速度,贾似道就知道,此人若不经急救,活不过半个时辰。
贾似道扳着韩熙的肩膀将他拽回来,在他耳边喊道:“真要出人命了!那李寻欢要死了!”
韩熙定定地看了看贾似道:“师宪兄,这地方的乐子,可还刺激么?”
“可,可……”贾似道指着那血痕,一时口吃。
“师宪兄,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有什么讲究?不是某个特殊的瓦子么?”
“哈哈,倒也没错。”韩熙和贾似道退后几步,重新落座。
他两人让出干旁的空间,立刻有激动异常的其他观众补上。而两人身旁身后,也都是站立着奋臂呼喝之人,以至于两人所处的一几两榻,俨然成了乱哄哄环境里一个小小的谈话之处。
“师宪兄,令尊先前是淮东楚州宝应县的知县,在任上颇擅调和,往来奔走的足迹遍及盱眙和黄水洋之间的多个军州,所以才得南北商贾的好处,在短短两年里,攒下了如此身家。不过,大宋和大金的边境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