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县的大营,他自己则带着傔从,转头奔往中都。
草原上的部落为了分配草场、水源,爆发些冲突是常有的事。但定海军的势力与东北内地那几个军阀的对峙,却不是小事。
无论出于经济上维持贸易的需要,还是政治上稳定朝堂的需要,都元帅府一向很重视和东北内地的联系。
这几个月里,都元帅府之所以驱动北京路降兵为主力,向大定府以北扩张势力,也隐含着避免和那几家女真势力冲突的意思。
毕竟很多事情降兵就算做得出格些,都元帅府也有推脱斡旋的余地。对于在此期间的好几次对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身为定海军本部钤辖的张阡,则是最有发言权的。
所以早在半个月前,移剌楚材就以枢密使的名义行文,请他率军回返的时候,务必到中都一行,以便详察其中缘故。
张阡是从来州海仓镇军校里培养出的军官,他能够读书识字,还得多谢移剌楚材的教诲,所以他这一批军官们,对移剌楚材抱着敬畏的态度。
见面的时候,移剌楚材随口询问,张阡毕恭毕敬地回答尽量详细。说到几次对峙的具体地点、原因和过程,移剌楚材让吏员在桌上铺开地图,张阡伸手指点,不仅把其中情形说明白了,还要了毛笔,在图上标注出了几个不起眼的草场和溪流的名称。
反复问了几次,移剌楚材起身颔首:“也就是说,这确实不是有意的安排,完全出于……出于底下人对草场的渴望?你们十几路人马散出去抢地盘,就这么小小冲突了几次,然后死了十几个人?”
“先前我部在大定府外和蒙古人的五投下之众厮杀一场,死伤将近百人。石天应等部在遮盖山到落马河一线,遭到蒙古人奇袭,死得更多。到后来大家都发了性子,往北勐冲勐追,见人就杀,一口气往北冲了两百多里,所以和女真人撞上以后,下手也没客气……”张阡说到这里,看移剌楚材脸色不对,赶紧把话题兜转回来:“其实死这么点人真的不算大事,先生你是不知道,咱们早年在界壕沿线,自家几个军屯堡垒也要争夺草场和水源的,隔三五年就有流血冲突,死几个人压根算不得什么。这回也一样,石天应全没当回事,泰州那边的女真人也不会计较。”张阡顿了顿,又道:“我这次在惠和、武平一带,和普通女真人、胡里改人打了不少交道。还认识了几个早年大金国二部五乣所属的酋长,和他们聊得挺快活,也稍稍明白他们的想法。”
“哦?什么想法?”
“在东北内地那些女真人、胡里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