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鲜万奴环顾左右:“怎么办?如何应付?”
部下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一阵,一人出列行礼:“宣使,至少我们可以确定一件事。”
“什么事?”
“那纥石烈桓端,真被我们蒙在鼓里,什么也不知道。否则,他绝不敢来咸平府送死……这总是好事。”
蒲鲜万奴微微点头:“然后呢?”
“然后……”那人试探地道:“上京兵马已近,韩州这边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想调兵回去,既不可能,也来不及了。宣使你要坐镇此地,谋划应对,一时也脱不开身。既如此,咸平府那头……不妨且让他们行至城下,然后拣选精锐突袭,一举荡平?”
“纥石烈桓端乃是宿将,他到了咸平,有眼能看,有耳能听,说不定便生出防备之心,哪有那么容易荡平的?万一拿不下,咸平府大乱,谁能承担?”
“那,你有何良策?”
“不如迅速出兵截击……”
“复州兵马来得甚快,咱们出兵的命令送达咸平时,他们已经到城下了,截击個屁!何况,你也知纥石烈桓端乃是宿将,他的兵马,行止宿营都有规矩,就那么容易被截击?”
当下诸将七嘴八舌,先后提了数个意见,却一一都被驳倒。商议了好一阵,另外有人出列:“不如,故技重施?”
“你是说……”
“他们既然是来支援的,我们就该当他们是来支援的。便如对付上一拨复州兵马那样,以设宴摆酒为名请他们的军官入城,然后刀斧手掩出,尽数杀了。至于城外兵丁,蛇无头不行,咱们无非再收编一拨兵马罢了。”
“真能如此,倒也不错。但你这想法,有一桩为难处。”
“怎么讲?”
“纥石烈桓端若已生疑心,不肯入城,怎么办?”
“这……”
蒲鲜万奴举了举手,凝神静思,周边将士立即止住了讨论,肃立不动。
阳光下,他影子垂落地面,有些短小。一只蝈蝈攀附在阴影中的草叶边缘,大声鸣叫。
过了半晌,他沉声道:“谁也想不到纥石烈桓端会做到这程度,眼前的变数,已经避免不了。我看,不妨故技重施,能成,那是最好。若纥石烈桓端起了疑心,我们便以此理由拒他们于城外,稳守城池三五日,我领大军便回,到时候,正好全歼其部,也免得再往复州走一趟。”
“可是……”
数将待要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