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以后数月,庆山奴的地位愈尊,权柄愈重,又他和近侍局副使惟弼、奉御惟康等人,俨然都成了内族的政治新星,而朝中皆视其为皇帝脚下狺狺狂吠的恶犬。
在徒单镒逝世之后,近侍局的力量必定会再度膨胀,世人皆知,作为提点近侍局的庆山奴前途无量。
更不消说,他先后就任的副留守、武卫军副都指挥使,便是从四品的官职,距离真正意义的朝廷大员,也只差一线了。
郭宁得知将有这样一个人物来到山东,此前与部下们讨论过数次,也猜测不透中都方面的意图。所以,郭宁才将迎接天使的仪式放到了三山港……
此前那些迎接天使的文武官员,都是郭宁身边的近臣,至于港口里的商人、渔夫,更不知道来者是谁。到这会儿,郭宁也不用谁人在他旁边参赞,只自家会见。
他素来乾纲独断,想法更是干净利落:这天使若是识相,那便谈谈,若不识相,一刀砍了扔进海里,回报中都说出了海难便是。难道中都那边,还能隔着大海来追究责任,再生事端么?
结果,皇帝派了头号亲信渡海而来,劈面先砸了个从一品的职位。
真大方。
这时庆山奴还在热情地言语,先说到山东东路宣抚司的下属官员,全由郭宁保举,朝廷自然照准,又说到此番随船而来的,有从一品大员的全套仪仗,什么藤棒、骨朵,牙杖、簇马、伞子、交椅、水罐等等,无不是气派十足的。这会儿都可以搬运上来,请宣使看过。
郭宁欠身往山下看了看,果然见到庆山奴的手下们动作很快,已经搬着诸多箱笼,来到了三山下头。还有人把箱笼打开了,开始往外拿去诸多金紫仪仗。
郭宁向随侍身边的赵决摇了摇头。
赵决大步站到山崖旁边,冲着山下发出一声唿哨。
在山下警戒的侍从们立即上前,把庆山奴的手下逼到一处,然后把箱笼全都阖了起来。
“宣使,莫非有什么不妥?那些东西不急着看也无妨……”
此举让庆山奴稍稍吃惊,但他脸上依旧带笑,又道:“对了,圣旨我随身带着,另外,宣抚使司的鱼符、虎符,我也带着!”
庆山奴探手往怀里摸索,而郭宁再次摇了摇头。
他平静地道:“我用不着那些。”
“宣使的意思是?”
“皇帝尚未即位的时候,我就和他打过交道。皇帝应该很清楚我郭宁是什
么样的人,我大约莫也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