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窗棂一动,一道人影狸奴儿一般轻盈地窜了进来,顺势便躲进了更高的墙角儿。
唐治大喜过望,身子一翻,就滑到了地上。
榻上的“狸奴”惊道:“大王哪里去?”
唐治笑道:“掌灯!”
墙角里,传出另一个狸奴害羞的声音:“大王不要!”
唐治已经晃着了火折子,把灯点了起来,眉开眼笑地道:“不掌灯,岂不是牛嚼牡丹,暴殄了天物!”
……
老太太在洛阳宫里,正翘首企盼呢。
这可是赫赫武功,是老太太这一辈子最感遗憾的一环。
现在,唐治替她补上了,老太太耀功的心思,比他还急切呢。
再说,他来长安,只是为了和楼大都督联络一下感情,毕竟二人心生默契,早已心照不宣。
本来他也没想在长安多耽,要不是因为王砍这事儿,他离开的更早。
大队人马离开了长安,带着洛昂达、几个东岱的岱本、家臣,还有成州王刺史等待罪的文官。
此时已经春暖花开,往洛邑去,路途也不难行了。
车辘辘,唐治躺在车中,闭目养神。
说是养神,其是只是闭着眼睛想事情而已。
这一路行来,唐治倒是没有和狸奴、小春夜夜欢愉,太过纵放,所以养得神完气足。哪里来的睡意。
对于此去神都,唐治有着诸多考虑。
一些可能,提前做个思考,便能有了准备。
车外,传来了旦增喜绕的声音:“主人,梵音尼师、如露尼师求见。”
“哦,请进来!”
唐治听了,一轱辘坐起身,先扳到壁角一个机关,那卧榻便收拢进去,变成了一张坐榻,空间一下子大了起来。
接着,他又迅速从坐榻一角,翻出一本手抄的经卷,随手一翻,放到一旁。
梵音和如露弯腰走进车厢。
她们也算半个出家人了,只是还没有受具足戒,是带发修行,但是已经与在家的居士不同了,所以也可以称之为尼,故而旦增喜绕尊称二女为尼师。
二女弯腰进入车厢,唐治连忙让座,左右各有一块榻板,放下来便是坐位。
梵音入座,妙目一瞟,便看到了唐治榻上翻开的经书,晓得方才在车中,他一直在用心研读自己手抄的经卷,心中甚是欢喜。
如露笑道:“如露与师姐行路枯躁,本想着过来与大王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