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唐治不为所动,息夫人便知道,唐治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了。
李家若想还有出头之日,唯有全力辅佐唐治。
也罢了,数百年前,李家祖上,本是那时王子家奴,为其牵马坠镫、执鞭驾车之徒。后来在那王子登上大宝之后,凭着战功,拜将封侯,后子孙争气,人才辈出,方有福荫庇佑至今。
如今一个轮回,从头再来吧。
唐治半倚在榻上,看着他们祖孙三代退下,将手中玉如意轻轻扔在了软垫之上。
其实,不仅李其瑶小娘子动人心弦,甜美可人,便是这息夫人,也是冷艳成熟,赏心悦目。
如果他是个荒唐的人,即便再过分一些,也能予取予求。
不过,李家他是绝不能沾的,必须公事公办,才能叫愈发惶恐的一些陇右豪强安下心来。ωωw.
独卧在这无比奢华的大厅之中,眼见房中器物,无不精致,无不昂贵,但是它们的主人,却已一夕之间,屈身为奴,甚至这已是他们所能求得的最好结果,唐治实是感慨良多。
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唐治都不由得反思自省,更不要说那些感同身受的陇右豪强了。
他如今,是白玉堂上的胜利者,可又有谁能保证,他能一直无往而不利?
如果有朝一日他败了,他或者他的家人,会不会也如方才跪在他面前的人一样?
以前,他若失败,就他一人而已,大不了赔了这条命出去。
可现在不是了,他就是又一个李森,他若败了,他也会像李家一般,要有许多他的至亲之人,跟着他一起落一个惨淡下场。
唐治是个懂得自惕自省的人,并不会因为他现在是高卧其上的胜利者,便得意忘形。
贺兰三思、贺兰承嗣,现在看来,是节节败退,但是若有什么不慎,也难保不会阴沟里翻船,为其所趁。
令月姑姑现在与冀王一脉同仇敌忾,配合默契,可也并不意味着有朝一日,不会抽冷子给他一刀。
还有他那看似窝囊的父亲,刁蛮强势的母亲,现在他们利益休戚,也不排除再度出现“诳他去朔北”的情况发生。
他们长久以来积累下来的潜势深厚无比,一定还有相当的保留和隐藏。
他现在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固然离不开他自己的能力,他的见识与武功,但,他最依仗的,却是“势”。
正是因为这个“势”的存在,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