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院院主律子衍道:“宗主的看法,属下深以为然。只是,我们该怎么做呢?”
叶东来道:“你二人,一直是我的左膀右臂,有什么事,我也愿意找你们商量,这件事,自然也要谋求你们二人的同意,我才能够有所决定。”
叶东来顿了一顿,道:“孟姜想削弱关陇,扶持朔北、江南,达成一个新的平衡。而我想让继嗣堂成为天下士族共尊的主人,而不是他们共用的仆人。
那么至少在对付关陇这一点上,我们和隐宗的目的是完全一致的。我们可以这样做……”叶东来的声音渐渐趋弱,而听他讲述的律子衍和傅兰辞,却是越听越惊讶。
尽管为之惊骇,可他们心中的喜悦也渐渐焕发了出来。
他们两个,俱已是位高权重之人,手中可以调动的能量,较之西域一些小国的国主还要强大。
但是,越是拥有权力,他们越想拥有更大的权利,叶东来的谋划,显然是符合他们的利益追求的。
在他们脚下,唐停鹤却在一人独饮,越喝越是沮丧。
和唐治斗的信心,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被他丢得不知去向了。
唐停鹤现在只想能好好地活下去。
他在廓州是刺史,是一州的正印官。
那儿虽然贫瘠了一些,虽然上有朝廷约束,外有吐蕃滋扰,还有门阀背景的官吏与商贾是他不敢得罪的,可他毕竟是一州父母官。
那种唯我独尊的感觉……
唐停鹤很珍惜他现在的生活。
当初朔北安如意、唐停鹤,两大公子平分秋色,而今安如意何在?
唐停鹤真的很满意他现在的一切了。
他是廓州刺史,他曾经的不堪,在廓州无人知晓。
一些廓州富绅、权贵,还在千方百计地想把女儿嫁给他。
他不想失去现在的一切,这里不仅仅有富贵荣华,还有他的尊严与荣耀。
我就算向唐治低声下气了,又如何呢?
没有人知道我俩的曾经啊。
他现在是关陇节度使,我是廓州刺吏,作为下官,我对他毕恭毕敬,不是应该的么?谁会笑话我?
唐停鹤渐渐把自己说服了,一时心平气和,万法空明。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
……
唐治送走了李晴川和韦泽。
他相信,李晴川和韦泽应该是知道发生在马邑堡的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