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命旗牌。
如有军国紧急大事,不及请旨,即以此旗牌传命,形同奉旨!
一见了这王命旗牌,众官吏顿时呆若木鸡、木若呆鸡,坐在那儿,一举不动,一言不发。
王通判这大半年的时间,最主要的事情就是摸他下属吏员们的底儿。
做官是一门学问,绝不是上面给你一张委任状,就一定能胜任的。
你面对的是一群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台台机器。不识人、不会驭人,别看他是你的部下,一样分分钟教你做人。
对这些属吏,他也必须要先有个了解。
这大半年的功夫,谁有背景、谁没背景,谁肯听他的话,谁如李俊李参军一般很难调遣,王通判心中已经有数。
唐治给了他一份名单,名单上有要抓的人、要查的人、要保的人。
这份名单,他需要有人去执行。
所以,他也拟了一份名单。
这份名单上,有他要提拔的人,有他要罢黜的人,有不确定立场需要迁调异地为官的人。
可他没有这个权利。
而唐治恰恰有这个权利。
所以,唐治来了!
唐治现身通判府的时候,他的亲事府、帐内府官兵业已从城外军营突然开拔进城了。
除了一小部分在王通判的亲信带领下分赴各处,大队人马奔了府衙。
府衙守门的官差眼见一支甲胄鲜明的军队开进了衙门,顿时大惊失色。
但是领路的人本就熟悉府衙一切,也不理会他们,直接把他们推到一边,就冲了进去。
邬录事将同僚们写好的弹劾奏章整理好了,正唤了驿卒进来,当面检点份数,逐一登记。
这种重要文件,都是要有交接并记录在案的。
那驿卒和书办正一个点检、一个誊录,房门突然被人撞开。
邬录事抬头一看,就见几个官兵提着长枪便冲进房来:“统统不许动!”
邬录事惊愕道:“你……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后边跟进一个通判府的官差,迈着八爷步,得瑟的很。
邬录事认得,这是王通判的一个亲信。
王通判从大西北转迁江南,到姑苏上任时,带了六个亲信随从,这人就是其中之一,名唤马二。
马二一张驴脸笑吟吟的:“邬录事,收受贿赂,诬陷良民。李尘宇一案,已经发了,请跟在下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