艘船儿路过,溅起的水花把使船的汉子吓了一个哆嗦。
而桥上,那失去车把式的牛车与对面而来的骡车,牛头贴着骡头错肩而过。
牛车上的妇人长长的披帛带子一下子卷进了牛车的车轮之中。
那牛受惊,向前奔跑起来。
骡车却是挤挨着牛车,向着对面撞了过去。
那妇人披了一条金银粉绘花的蒲纱罗的披帛,长近六尺,搭于颈上,挽于臂间,用胸带固定着。
这时一端的披帛被卷进车轮,那妇人惊叫一声,一个倒栽葱就被扯下了车去。
对面的骡车挤蹭过来,吱嘎嘎的木轮从她的粉颈上辗压而过,“咔”地一声,颈骨便碎了。
此时,唐治扶着那抱孩子的妇人刚刚站稳,罗克敌健步如飞地追过去,也刚刚勒住那匹惊马。
头颈折着,身躯软软的妇人被车轮卷进了缝隙,被那牛车拖着,又向前跑出五六丈,快要下桥的时候,才因整个身体都死死卡在车厢与车轮之间,那惊牛再也拽不动了,这才停下。
桥上,一溜儿血迹,瞧来好不惊人。
这里临近宫城,所以负责巡街的官人也多。
很快,一位不良帅领着四五个武侯就跑了过来。
没过一会儿,金吾卫掌街使带着一队骑卒也闻讯赶来。
他们先清出了桥上行人,然后想把那无辜妇人从车子夹缝里弄出来。
唐治见状,也带着罗克敌上前帮忙,最后硬是把那车轮强行破坏,才把辗得支离破碎的尸体弄了出来。
两个肇事的货车车夫似乎已经吓得呆了,站在那儿一动也不敢动。
“足下是目击之人?”
见唐治一身六品官服,那金吾卫的掌街使倒也比较客气。
唐治道:“不错!本官乃御史台侍御史,方才,本官也险些被那惊骡儿给撞了。”
他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那金吾卫掌街使不禁叹了口气,道:“看这妇人服色,虽非官人,也是大富之家,却无端遭此横祸。”
他深深地看了唐治一眼,道:“人这命啊,天注定!你有再大的富贵,一个不小心,便也成了泡影,做人,真是该步步小心才是!”
唐治听了,微微有些意外,他定睛看了一眼这位掌街使。
那掌街使却只是微微一笑,道:“多谢唐侍御,此处自有我们料理善后,请你离开吧。”
唐治微微眯起了眼睛,道:“方才,我好像没有告诉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