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帮子太监吃酒,里边还掺着个没混上太监职称的太监。
大家聊的都是时局。
太监嘛,难道聊女人?那不是杀人诛心嘛。
不过,这倒正是唐停鹤想听的,他希望能听到一点对他有用的情报,或许对保住他的命,甚至保住他的爵位更有用的讯息。
可惜,众人所有的话题,几乎都是围绕帝国继承人来的。
其实,这很好理解,如果你的单位要换一把手了,谁最关心?谁天天讨论这些事?
当然是那些中层。
底层人民群众就像深海的海底,任你上边波翻浪涌,跟他也没有一毛钱关系,顶多茶余饭后,谈来当个消遣,才不会真正关心。
更何况这是一个帝国,是普天之下最强大的中央帝国!
女皇快八十了,就算没有年初那场大病,大家也必然开始关注继承人问题啊。
唐世子不时的帮人满一杯酒,递个手巾板儿,挟一口菜,听着人家说些有的没有,便面带微笑,徐徐点头,做好一个听众角色,心中却是越听越不耐烦。
你们倒是说说朔北战局啊!究竟怎么善后,皇帝什么态度,老说这些有什么用。
“咳,失陪片刻。”
唐世子微笑地向众太监点点头,起身出了房间。
众太监声音稍稍一顿,向他背影投来的,都是同情的目光。
在场的谁不是人精,只是装糊涂而已。
他的殷勤,众太监也都看在眼里,可是,皇帝究竟是什么态度,他们真的不知道啊!谁敢对他乱做提示,那就只好装出一副“不解风情”的模样了。
哎,堂堂一位藩王世子,啧啧啧啧啧啧……
唐停鹤轻轻拉上障子门,穿着袜儿走向门廊,准备趿上靴子,去方便一下。
自从……那啥,就憋不住尿,他又好洁,所以不管有没有感觉,只要条件允许,他都会隔一段时间便去一趟茅厕。
“你……”
沿着环形走廊,刚走到放鞋子的正门儿,旁边一扇障子门就拉开了,从里面转出几个人来,头前两人并排而出,一男一女。
男的俊,女的俏,一双璧人。
唐停鹤只一眼看见,一股火儿腾地一下,就烧红了他的眼睛。
是唐治!是唐治那贱人啊!
“咦?堂兄,好巧!你也进京啦,面君了没有啊!”
唐治一见是唐停鹤,也很意外的样子,但还是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