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寄情于山水,游戏于字画,又能做些什么呢?
如今终于有了机会,本来是很值得开心的一件事。
但此时此刻,他却一点也不开心。
回首望去,宫墙之上,隐现斗角飞檐。
斗角如翼,飞檐如钩,承载着满天的星月之光,皎浩而神圣。
而唐停鹤此时脑海中,却尽是被翻红浪、帐摆流苏的画面。
这些念头一发而不可收拾,越想越是让他心妒如狂。
他一直觉得唐治这个所谓的皇帝,是个很可怜、很好笑的角色。
可是此时看来,他却还不如这个可怜虫。
小丑竟是我自己啊!
“唐治!总有一天,我会要你死!”
“安青子那个小贱人,总有一天,我会叫你雌伏在我的胯下!”
夜深无人处,唐停鹤咬牙切齿地发泄着自己心头的愤怒。
忽然,他的脑海中蓦然闪过一道倩影。
他想到了唐治从“蝉鸣寺”带来的那个俏丽的小侍女。
那个小侍女名叫裴秀智是吧?
她现在已经是唐治的采女了。
唐停鹤的目光游离起来。
那种野居山寺中走出来的姑娘,能有什么见识?应该很好勾引的吧。
你送了我一顶绿帽子,那我,又何吝于还你一顶?
想到这里,唐停鹤咬着牙根,冷冷地仰面微笑起来。
那模样,就似一匹受了伤的啸月孤狼。
……
一早,帝后起身洗漱、用膳。
随后,内宫诸人便来拜见这宫廷里的女主人。
除了秀儿这么一个采女,皇帝还没有其他女人,所以来的俱是女官与宫娥。
如此一来,场面倒也简单。
众女官率所部宫娥,众宦官率所部阉人,依次拜见。
皇后安青子端坐如仪,接见赏赐就行了,不像见了宫里的姐妹,还要接茶、叙话。
安青子本就是出身大户人家,知书答礼,皇后这套仪式做起来很是轻松。
唐治本来已经做好任她早起大闹一场的准备了。
他来北地,是要做一个搞事昏君的,自然不可能做一个“好好先生”。
所以,安载道纵然发怒,他也有说辞,他甚至准备好先发制人,向这位岳父大人倒把一耙了。
可是,令他意外的事,安青子早起看到他的时候,虽然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