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治看贺兰娆娆脸色,显然已经相信了他的判断.
他便趁热打铁道:“北地之乱,根源不在北朔王和安节度的野心,他们只是站在明面上的人,北地门阀士族,才是他们敢于造反的勇气。
甚至,推波助澜,给陛下施加压力的,不只是北地门阀……,西南藩国为何偏偏在此时生乱?朝廷为何迟迟不能发兵北伐?”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这点好,你不用说太多,他自然明白。
且贺兰娆娆久在中枢,知道的秘辛远比唐治多的多。
唐治只要说出一个方向,贺兰娆娆自己推理出来的,远比他直接说出的话更有说服力。
无形脑补最致命。
唐治总结道:“所以,从北朔王和安节度相互依附的关系看,直接从他们身上下手,就是自寻死路。要想釜底抽薪,我们应该针对北地门阀士族!”
贺兰娆娆哑口无言,甚至有些沮丧。
做为女帝的狂热拥趸,她一直觉得自己是最知陛下心思的。
作为一个心高气傲的女郡王,她一直觉得自己拥有别人所不具备的眼光。
今日却被唐治打击得傲气全无甚至有些无地自容了。
唐治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伤感地道:“这宫里看似灯红酒绿,实则却是步步杀机呀。
所以,贺兰姑娘,我希望你能信任我、配合我,而不要总是抱着耳提面命的态度来掣肘我。”
贺兰娆娆脸上发烫,讪讪地道:“我……我没有……”
唐治幽怨地道:“没有,那你今晚是来做什么的?”
贺兰娆娆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嗔道:“什么叫我来做什么,不是你召我来侍寝的么?”
唐治叹息道:“并没有!”
贺兰娆娆愕然:“没有?”
唐治摇头道:“没有,这是内廷总管太监的自作主张。”
贺兰娆娆怒道:“他一个奴婢,怎么敢!”
唐治苦笑道:“这就是我如今的处境,现在你知道我是如何的如履薄冰、如临深渊了吧?”
贺兰娆娆沉默了。
唐治再接再励,继续伤感地道:“我知道,你在神都甚是风光,像我这种落魄皇孙,你是不放在眼里的。
你今晚带着高傲而来。你从不曾把我放在眼里,你没把我当成过皇孙殿下,你甚至……不愿意叫我一声小表叔……”
唐治觉得他此时手里应该再抱一只猫,一边轻轻地撸着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