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要治的,不仅仅是傅凌枭的眼睛……
三个小时后。
慕星收了针,抬眸便看到,傅凌枭的双手紧抓着浴缸的边缘,骨节都泛出了骇人的白色,可他从头到尾,没有动过一下,也没吭过一声。
能耐力惊人,想来也是,否则拖着这样一副病躯,他也撑不到现在。
慕星知道施针过程有多痛苦,那时担心傅凌枭受不了,才让他不要忍着,但其实,能忍下来,对于治疗效果是最好的。
她很高兴他能扛下来,可看到他这样习惯性的硬撑,她又忍不住心疼,将手轻轻覆在他的手背上,“不是让你不要强忍吗?你又不听我的话。”
傅凌枭松开紧咬的牙关,低声安抚她:“我没事,别担心。”
药浴已经凉了。
男人的手是冰冷的。
“我扶你出来。”
慕星从柜子里拿出浴袍,挂在手腕上,闭上眼睛,去扶傅凌枭。
傅凌枭现在已经虚弱至极,更想躺着休息,但他不想让小丫头为他担心,借着她的力强撑着起身走出浴缸。
待男人站稳,慕星将浴袍递给他,转过身去,道:“你今天不能洗澡,忍耐一下身上的药味。”
“恩。”
傅凌枭自然一切听从她的。
慕星等他穿好浴袍,洗漱过后,将他扶回房间,照顾他在床上躺好,“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烟烟。”
傅凌枭拉住她的手,“今晚能不能不走?”
男人脸色苍白如纸,一副近乎渴求的姿态。
慕星一直努力的保持着清醒,看到他这副模样,还是不由得有些心软,她在床沿坐下,抬手轻抚他蹙起的眉心,“睡吧。”
她没有答应留下,但好在也没有马上离开。
哪怕多在一起一秒钟,傅凌枭也已经很满足。
他将她柔软的小手紧握着手心,阖上双眼,施针时强忍住那撕裂灵魂般的痛楚,耗尽了他仅有的精力,不多时,他便失去了意识。
慕星见他睡着了,小心翼翼的抽出手,帮他掖好被子,起身走出主卧。
以往跟在傅凌枭左右,与他形影不离的云拓,今天一直不见人影。
慕星有些奇怪,下楼问了吴管家,吴管家并不清楚云拓的行踪,她只好给他打电话。
哪怕在守卫严密的御尊庄园,她还是有些不放心傅凌枭,他现在实在太虚弱了,需要人贴身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