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任氏身体虚寒,迟迟都怀不上……接着阿璋走了,任氏也走了,我扳回一局的希望,也全都落空了。”
白晓沧听到这里,眉头忍不住皱起:“所以,你就想通过过继一事,找到可以与传义这孩子比肩的人选?”
二婶摇摇头:“三堂哥,传义这样的孩子,怕是全天下都找不到几个,我的野心再大,也不敢想。”
白晓沧很是疑惑:“那么,这又是为何?”
二婶解释:“三堂哥,前几日我那样对小烧饼,并非我真的嫌弃烧饼这个孩子。烧饼啊,是被我迁怒了。”
“因为我在看到烧饼时,回想起我这些年干的混账事,兀自生气,却又没脸说出缘由,于是只好拿一个无辜的孩子当靶子。”
白晓沧颔首:“如此说来,我就懂了。那么你究竟想说什么?”
二婶缓缓开口:“我是想告诉三堂哥,我没有不喜欢烧饼那孩子,我不喜欢的,是曾经的自己。”
白晓沧没有说话,像是在等待二婶继续说下去。
二婶顿了顿,把自己的目的说出来:“三堂哥,我真诚地想过继烧饼到阿璋膝下。”
“我不是一个好母亲,对儿子的嫌弃和打压,让儿子自卑得抬不起头。”
“我也不是一个好婆婆,任氏在世的时候,不知道受了我多少冷言冷语。”
“这些我都知道错了,也在反省自己。我不能向你保证我痛改前非,改掉所有臭毛病。”
“但是我却可以向你保证,我会好好待烧饼,好好抚育他成人,为他的余生计较长远,直到我死。”
二婶说得言辞恳切,但白晓沧却没有立即应下。
相反,他却陷入了沉默。
这种沉默,让二婶紧张,且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