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陵人的骨子里,流淌着安土重迁的思想,他们打一出生起,就深爱着这片生养他们的土地。
他们接受不了山河被外人践踏,更无法接受外人的统治。
以至于就算东陵岌岌可危,他们陷入水深火/热中,大部分人宁愿选择留在这片他们热爱的土地上,挣扎求生,也没有投到敌人的阵营中去。
更何况北燕人给他们带来的,没有安逸与和平,只有更多的剥削与苦难。
正因为如此,他们的才会更加感念将士们的付出。
这隆重的丧礼,是羌城百姓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为阵亡将士能做到的全部。
也是他们的,一片赤诚。
刘尧闻言,不禁陷入了沉思。
在京中,似乎所有人都围着刘姓人转,只要与“刘”沾边,都能引得众人趋之若鹜。
哪怕是他这种毫无建树且毫不起眼的庶出皇子,也有着无数人吹捧。
然而自从到了军中,他便不再是焦点。
那些本该是他得到的敬重与关注,全都被将士们夺了去,甚至在百姓的眼里,他这个九皇子可有可无,一名普通的战士,都比他更讨人喜欢。
但似乎,这才是正确的样子——
无论出身如何,若是没有贡献与建树,就不该心安理得地去享受那些尊荣与虚名。
最后,他难得没有和白琇莹唱反调,认真地应了一声:“确实如此。”
来到居所,众人翻身/下马。
刘尧想都没想,便把掀开帘子走出来的小传义抱下马车。
小传义竟也没有拒绝,只是在站稳后向他道谢:“多谢九殿下。”
刘尧拍拍他的脑袋,全然一副将他当作孩子看待的模样。
几位嫂嫂跟在小传义身后下马车,接着俞皎又从马车上把任氏抱下来。
任氏有些不好意思:“七弟妹,麻烦你了。”
俞皎嗔怪:“说这话就是与我见外。”
小传义走到摆放牌位的马车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各位亲长,羌城到了,传义接你们下来。”
白明微见状,把父亲和大哥的牌位递给他:“来,抬着你祖父和父亲,我们一同进去。”
小传义接过牌位,恭恭敬敬地捧着,小脸上满是敬意。
他小声呢喃:“祖父,父亲,羌城到了。”
这是东陵最北边的城,也是最先被北燕夺走,最后被收复的城。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