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丰业气得嘴都歪了。
元贞帝端凝的神色,顿时愈加紧绷起来,唇角难以抑制地抿住,愤怒之色溢于言表。
本来,对于白惟墉的处置,他早已下定决心。
留给白惟墉的,只剩下死路一条。
但碍于白惟墉的影响力,他不愿做得太过明显,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他有足够的耐性,等那风烛残年的老人生命力一点点流逝,直到只剩下一具腐朽的躯壳。
准白明微进来,也只是想看余兴节目。
但令他始料未及的是,在白明微这里不但看不到笑话,反而被气得不轻。
半响,他才克制住怒意,没有对白明微直接大发雷霆,但是他的话,却昭示着他胸中的怒火。
“白明微,好个牙尖嘴利的白明微,小小年纪不学好,难道白惟墉没有教过你最基本的礼教么?你怎能对朕的股肱大臣不敬,还是当着朕的面。”
这是明晃晃的偏袒了。
一代君主怎么眼瞎到这个份上?
英雄之骨埋没黄沙之下无人问津,小人几句好话却占尽风光得意。
就因为白家人不会溜须拍马,就因为白家人不会谄媚逢迎,所以活该受委屈。
而秦丰业毕恭毕敬,就算阳奉阴违也不去计较。
这就是祖父鞠躬尽瘁、殚精竭力也要辅佐的君主么?
白明微的心,渐渐滑入无底深渊。
但她还是压抑住胸中的愤怒,恭敬地道:“陛下,臣女并未不敬太师,臣女只是不想担莫须有之罪。”
从见到祖父那一刻起,白明微就已明白,元贞帝想要祖父的命。
白家兵败,按理来说皇帝应该查清楚再处置。
但因为祖父御前撞柱已经犯了死罪,所以皇帝急不可耐,想直接把兵败的罪和撞柱的罪一起罚,让祖父死无葬身之地。
为此,还把旧账翻到选妃一事上,好让他们的指控听起来更真实。
白明微心底冷笑不已。
她告诉自己,绝对不能认下这罪。
一旦她这里开了个口子,接下来要想再洗脱罪名,简直难如登天。
元贞帝冷冷地看着白明微,眼中怒涛翻滚。
真是块又硬又臭的粪坑石头。
和白惟墉一样令人生厌。
如果不是白惟墉高居相位,拥有辅政之权,又怎会养得一个两个如此嚣张?
他实在不耐烦和白明微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