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与裴衍没回裴家,在徐家住了一晚。
次日,裴衍从徐家出发去上朝,走前还将昏昏欲睡,又要睡沉的徐宁晃醒,叮嘱道:“家里没什么事,也不用着急赶回去,你留在这边陪陪祖母,晚些我下了衙来接你。”
徐宁闭着眼应了一声,迷迷糊糊的,也不知有没有把他交代的听进去了。
裴衍盯着她的睡颜看了一会儿,忽然凑过去,在她耳边喊了一声:“宁儿。”
身在梦中的徐宁浑身一个激灵,意识完全清醒了。
但她又觉这不过一个再寻常不过的称呼,她若反应太大,倒显得小题大做了。
于是她就只睁开了一只眼,看着几乎要跟她脸贴脸的人,提醒道:“大人要再不走,上朝该迟了。”
裴衍平时话少,关键时刻还闷骚,但这次并不给徐宁含混过去的机会,挑明了道:“我想听你唤我一声行止。”
徐宁想翻身,但被正明着骚的裴大人制止了,只好含糊道:“昨晚不是叫过了?还没听够?嗯?”
裴衍想起昨晚的事,耳根可耻的红了,但就是舍不得走,想逗一逗她:“昨晚是昨晚,现在是现在,不一样。”ωωw.
他见徐宁又要闭眼睡去,只好退一步道:“你若叫了,我就走,不扰你清梦。”
徐宁闻声,又睁开眼将他瞧了瞧,知道这位尚书又欠哄了。
她想了一想,随后伸手攀住他的脖子,借力趁起上半身,敷衍地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趁着裴尚书被亲懵了之时,徐宁又跟哄小孩儿似的在他脑瓜子上摸了一把,胡乱哄道:“好的,衍儿。知道了衍儿。”
虽没能听她在清醒之下叫一声“行止”,但裴衍还是心情极好地飘去上朝了。
徐宁又在榻上赖了一阵,等卯正都过了,眼看要到辰初时,她才磨磨唧唧地爬起来,胡乱洗漱了一番,便要往岁寒斋去。
从秋暝山居过去,会自西岭园外边路过。
徐宁从外头经过时,原想着顺道进去给沈氏请安,但这时她却听见里头有说话声传来。
听着像是沈家大太太和三太太的声音。
这二位这般早就到了徐家来,想是有什么要紧事,徐宁便没进去,直接去了岁寒斋。
徐老太太早就起了,正一面翻看佛经,一面等她过去。
徐宁上前见过礼,祖孙二人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方吩咐白露和陈妈妈摆膳。
她扶着徐老太太在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