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看她一眼,神情里依旧带着些讽刺:“自是真的。”
徐宁听了,却觉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奇怪,就觉有些突兀。
裴衍像是会因为都察院的弹劾,以及当今的一些不信任,就撂挑子不干的人吗?
上一世他可是一路爬到太师之位的人呐?
这一世不至于娶了她,不但没爬上去,还往下掉吧?
徐宁手藏在袖里,一下一下捏着指尖,又因在想上一世的事,眉心就不自觉蹙了起来,脸上也出现了一些纠结之色。
裴衍一直垂着眼看她,把她脸上的表情变化都收进眼底,便擅自误会了。
又想起她这些日子总是有意无意地翻医书,心里便越发不好想了。
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清楚,徐宁与贺连昱之间什么也没有,便是有什么也是贺连昱自己一厢情愿。
但他一想到之前在法华寺里,贺连昱送她东西,他们订亲时,贺连昱又急急赶回来,就为了能见上她一面,之后还在皇宫里说了那样一通话。
如今一个病得要死了,一个还在为他看书寻医。
裴衍便是在心里默念一百遍“都是贺连昱是一厢情愿”,也经不住念得多了,又憋着说不出口,终究走火入魔,往心里去了。
还非要去喝那一缸子不存在的醋,把自个酸死。
他还酸得控制不住嘴,又冷硬道:“你只放心,若我真出了事,你拿了圣旨与我和离便是,我不拖累你。”ωωw.
听听这语气,哪里像是正常人说的,分明是柠檬精说的。
都酸得把自个感动得一塌糊涂了,就是没能感动别人。
宁国公和薛氏都震惊了,惊讶地瞧着眼前这个站着比门还高的儿子,一度怀疑他今儿是不是被人夺了舍。
徐宁以为自己听错了,抬起头来错愕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裴衍撇她一眼,冷着脸,抿唇道:“哪一日我若要死了,定寻个山头自己去死,不连累你。”
哦,这尚书大人不仅是只柠檬精,还是只矫情怪。
徐宁坐在那儿,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话。
还是宁国公率先反应过来,左右见没寻着一样便宜的,又趁手能砸的东西,便连形象也不要了,竟是脱了鞋就往裴衍砸了去!
“孽障!”宁国公气得都词穷了,“你、你简直、简直就是个……就是个大孽障!”
裴衍镇定地躲开那只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