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徐宁一眼,又道:“这些年老太太心里是如何偏向二房三房的,他们心里也清楚,只碍于那一层孝,一直不曾说什么,任凭老太太索要无度……今日之事,你做的很好。”
徐宁听他说了半日,还当他是要当她与薛氏之间的说客,哪里想他最后就说了这样一句。
她一时有些哭笑不得,倒也明白了几分长随话中“我们哥儿其实很有趣”是什么意思了。
裴衍说完,自己也沉默了,瘫着脸,神情也有麻木,看起来倒像是对自己很无语。
过了一阵,他才像是自暴自弃一般,又道:“你是我裴衍的夫人,无论将来袭不袭爵,你都是正房嫡出的大奶奶。在这府里,你想做什么只管去做,不必顾虑。就算出了纰漏,也有我、父亲母亲替你兜着。”
徐宁道:“你就不怕外面的人知道了,说你夫人不贤惠,独断专横,跋扈乖张,不敬长辈?”
“说这样话的,不过自己日子过得不如意,又嫉妒你有的他们没有罢了。”裴衍神色淡淡,说得并不在意,“何况……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自己知道。”
除了徐老太太,徐宁还是头一回被人这般信任,心中百感交集,一时……她又不适应了。ωωw.
裴衍却不许她沉默,望着她,眼神略有些强硬:“回答呢?”
徐宁见不能像应付薛氏那般应付过去,只好硬着头皮,迎着他的视线,小弧度点了点头。
裴衍眉一挑,仍旧用强硬地视线看着她。
徐宁见他这般不好糊弄,只好咬咬牙,嗡嗡道:“先说好,若我做错了什么,你也不能怪我。”
“不会的,若真错了,我替你受罚。”裴衍忽然伸手,帮她将挂在眼尾的发丝别开了些,“但你有事不能瞒着,真瞒了也没关系,不能对我说谎。”ωωw.
徐宁想了想,真诚问道:“我要说了呢?”
裴衍道:“你要说了,我就骂你。”
徐宁好奇:“怎么骂?”
裴衍:“……”
亏了,他不会骂人。
*
晚些,长随请了院正来。
能做太医院院正的人都非常人,自有些本事在身上的。
他给裴老太太检查过,又施了两针,老太太情况便有些好转,虽口眼仍有些歪斜,但好歹是不会抽搐了。
随后又给写了药方,嘱咐了一些话后,便告辞走了。
宁国公同薛氏亲自送他出去,塞了好些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