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闻言,就知沈大太太是为的什么事来的。
她打着团扇,目光在礼盒上转了一圈,就收了回来,笑道:“老夫人看得起我,我原是不该推辞的,只是……请太太见谅,这礼我不能收。”
沈大太太道:“这有何不能收的?你是小辈儿,就当你外祖母赏赐与你玩的。从前在徐家时,你外祖母不也没将你当外人,琅姐儿珠姐儿有的,你不也有?你也只当同那时一样便是。”
徐宁道:“太太方才也说了,那是在徐家。如今我来了裴家,哪能还当同从前一样的?”
不等沈大太太接话,她又笑道:“老夫人怜惜,我感激不尽,心意我也领了,这礼就请太太带回去,替我谢一谢老夫人的。”
倒不是徐宁故意推辞不接,实在是她不敢接。
裴衍身为吏部尚书,管着百官考绩,看着风光无限,相应的盯着他的人也多,只怕树敌也不有不少的。
不知多少人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等着抓他错处的。
徐宁作为他夫人,荣辱自是与他挂在一起的,总不能让他在朝上小心翼翼的,她在内宅里尽添乱,故意给旁人送把柄的。
沈大太太见她并非故意推辞不接,是真为难后,便也不在多劝她接下,让丫鬟将礼收了回来。
她端过茶来呷了一口,又与徐琅徐珠道:“一会儿你们姐妹得了空,便到家里瞧瞧你外祖母去。”
这话是看着她们姐妹说的,实则是说给主位上徐宁听的。
徐琅听了出来,又问:“可是外祖母哪里不好?”
“好着呢,就是你二舅母惹是生非,惹她动了怒,昨个儿吩咐婆子动手,将她打了一顿罢。”沈大太太一面说,一面拿余光看了徐宁一眼,道,“打得满嘴是血的,我怕你外祖母怒火未消,积郁在心头,请你们劝劝她去。”
徐琅道:“好,舅母放心,我与四妹妹一会儿就过去。”
主位徐宁也听出来,她这些话都是说给自己听的。
她笑了笑,仍旧晃着团扇,装着糊涂,并不接话,气质端得稳稳的。
沈大太太也不要她有旁的反应,只将事情说了之后,又略坐了一坐,便起身准备告辞。
“啊,对了,我倒是想起一事来,这一忙一慌的,险些就给忘了。”沈大太太又说。
徐宁看她一眼,并不信她是真险些给忘了,便也不拆穿,顺着话问:“是什么事?”
“前儿宫宴上,我也是去了的。”沈大太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