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原不过随口一问,像是调侃或打趣,大家一齐笑笑便能含糊过去。
不成想她说完这句,常夫人连脸也沉了。
她侧目看过去,便是叶朝神色也略有些古怪。
徐宁手指压住扇柄,微微一顿,心中起了疑,又前后将事情一想,暗自猜测期间定是经历过什么,才导致裴衍如今性情大变的。
但她并非死缠烂打,起了疑就要知道答案的人。
徐宁又笑了一下,不动声色地转头看向叶朝:“方才听师母的意思,你们后来可是还打过架的?”
叶朝一听,撩起眼皮先将常夫人看了看,见常夫人没什么反应,又嗐了一声。
她侧目来与徐宁道:“也不算真打。你也晓得我是沙场上长大的人,自小吃得多,长得快,力气也极大,他们锦绣堆里长大的孩子比力气是比不过我的。小九只怕也晓得,从来不与我正面切磋,能躲则躲,实在躲不过才同我动手。”
那头常夫人还是没反应,脸上却已经重新带上了笑意。
徐宁侧耳,微微倾身,似乎对裴衍小时候的事情很感兴趣。
叶朝又道:“我俩真正动手也就两回,一胜一负,我胜也是险胜,阴了他。但他脑子比我聪明,没几日就替自己寻了仇。在师母家里,一棍子给我敲沟里去了,裹了一身臭水,我姐姐嫌了我好几日,那几日都不同我说话。她说怕我一张嘴吐出一股臭水的味道来……小九真记仇!”
徐宁听着,偶尔应一两句告诉说话的人她有在听,却再也没开口问过什么。
闲话了一回,叶朝见时辰不早,又拉着徐宁起身同常夫人告别,随后同她一起回行云阁,换过一身轻便的衣裳,便出了门去。
徐宁让人套了马车来,叶朝却不上去,只问有没有马。
徐宁想了想,又让人去牵了马来。
随后叶朝先翻身上了马,一手抓住缰绳,一手握住徐宁的手将她拉上同一匹马,稳稳圈住她后,便一勒缰绳,一径往城门外去了。
徐宁问她往哪里去,她也只神神秘秘的笑着,眼神间隐隐带着些兴奋。
她说:“去岁回来,我母亲和祖母就常叮嘱我要有大家闺秀的样子,行不动裙,笑不露齿。可我是马背上长大的孩子,哪里会这些。今日倒谢谢你,让我又骑了回马。”
徐宁头上戴着幕篱,并未答话,只在叶朝话音落下时,忍不住想,若非家族使命,她定不想回京来。
说话间,二人同乘一骑,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