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曾来向老太太请安,老太太近来可大安?”说话间,丫鬟打起帘笼,张夫人矮身进了门来。
徐老太太一瞬间便收起了脸上的不屑,起身笑脸相迎:“劳夫人记挂,一切都好……你父亲母亲可好?”
徐宁在一旁福了福身,问了张夫人好。
张夫人向老太太拜过了,又走向徐宁,亲切在她鬓发上摸了摸,笑道:“前几日在寺中见你,还是那样标志的人儿。今日再见,怎还憔悴了?”
徐宁心道:“我日日吃好睡好,没有比这几日更快活的。”
若不是陈妈妈不允许,她非得日日都吃酒不可。
但当着张夫人的面,她也不好表现得太过明显,只好摇了摇头,垂下脑袋不言语。
“夫人且坐吧。”徐老太太扶着霜降的手在一旁坐下,又道,“近来家中事情,她嫡母不在,父亲又不中用,我也老了,许多事情力不从心,就只好打发了她去替我跑腿,这是累着了。”
张夫人拉着徐宁在一侧坐下。
正逢白露端了茶来,老太太接过来呷了一口,又道:“我原想着今日让她多歇一歇的,未曾想夫人来了,她这孩子就不肯去歇着了,想同夫人说说话的。”
无论这话是真是假,反正都是张夫人想听的。
她转头看向徐宁,道:“哦?要同我说什么?”
徐宁偏头将张夫人一看,未语两行泪,随即又扭开头去,一面拿了手帕拭泪,一面摇头沉默不语。
“哎哟,这是怎么了?”张夫人明知故问,就是不先开口,“好好的怎就哭,好孩子快抬起头来,让我瞧瞧。”
徐宁不依,将头扭到了一旁去。
徐老太太就只看着,将茶水喝了大半,方才放了茶盏叹道:“依我看呀,宁丫头与你家云哥儿这件事婚事……就算了吧。”
张夫人腾地站起来,糊涂道:“老太太这是何意?好好的怎就算了?纵使我家那不孝子千万个不是,我把人给您叫来,您骂也好打也好,全凭了您心意!可这亲事万万是不能算了呀,皇后娘娘指婚,哪能就算了呢?”
徐老太太听了这话,仍是不紧不慢的。
她往下压了压手,道:“夫人别急,且坐下来慢慢说。”
张夫人一甩帕子,嗐声叹气,又重新坐下了:“我家云哥儿就是没收心,本性是不坏的。将来等宁丫头过了门,屋里有了人,他哪里还顾得上别人?再不济,万事还有我呢。只要有我在,定不会让宁丫头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