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眉心一蹙,暗自咂舌,轻轻道了一句麻烦。
她甚至都不曾转身去看一眼,一径上得马车去,与车夫道:“快走!”
那车夫没有半分犹豫,一甩马鞭,扬长而去。
徐晚见此,心中一慌,脚下步伐就乱了:“母亲……母亲您等等我,母亲!”
然而无论她如何呼喊,马车里的人都无动于衷,甚至还像怕被麻烦缠上一样,催促车夫再快些。
“母亲……母亲您不要丢下我!母亲,女儿求您了……母亲!”徐晚边追边哭喊,“母亲……求求您不要丢下我。我听话的,母亲……我什么都听您的!母亲,您回来啊……”
马车越走越远,到后来在黑暗之中一拐,再瞧不见了。
绝望比夜色还要浓郁,将徐晚整个包裹住,用狠心而绝望的方法告诉她,秦氏就是不要她了。
她与曾经的荣华富贵割裂,放弃作为一个人的尊严,宁愿一辈子抬不起头,一辈子都在逃亡,也要将她曾经生活过的地方,抚养过的人,当做毒瘤一样狠心丢弃!
徐晚终于撑不住了,一个趔趄,又狠又狼狈地摔在了地上。
她想爬起来,可手脚却不听她使唤,把她困在原地,如同被丢弃的狗一样。
这时,她瞧见眼前多了一双浅云绣鞋,烟雾与荷花的纹样,分明是精致小巧的样式,可穿她的人却有些疏远淡然。
徐晚抬起头,挂着满脸泪痕,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人。
徐宁蹲下来,用手帕帮她将眼泪擦去,轻声道:“姐姐身后那样多的人,为何非要去奢求一个不在乎你的人回头呢?”
徐晚轻轻一眨眼,刚刚才被擦去的眼泪又滚了下来:“可是……我只有一个母亲。”
徐宁叹了口气,人就是这样一个贱而不自知的东西,爱她的她可以理所当然的视而不见,不爱她的却视若珍宝,宁愿摔个粉身碎骨,也要死死抓着不放。
从前的徐宁是,如今的徐晚也是。
何必呢。
徐宁同叨叨将她搀扶起来,看着她的双眼,直言道:“可你当做母亲的人,却将你当麻烦一
ωωw.样丢弃。不看你一眼,不听你一句呼喊,就算如此,你也仍要将她当母亲?”
徐晚难以接受,像是呼吸困难一样,用力抽泣了两声。
就在徐宁以为她看清了事实之时,她却轻轻一点头,笑了起来,死不知悔改似的:“妹妹,你同我是一样的。”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