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冷淡疏离的。
宁国公茫然了一下,没明白他要什么:“什么?”
裴衍道:“信呢?”
宁国公“哦”了一声,忙将信从衣袖里掏出来,递了过去——若不是临时想起他才是裴衍的爹,对着那样冷脸,他险些双手将信奉上。
裴衍接过信,用手捏了一下,发现还挺厚。
于是,他也不拆开看一眼,两步上前,拿着信凑近烛火,直接点了!
宁国公“诶——”了一声,才要阻止,他就将点燃的信直接扔进了香炉里。
直至那封厚厚的信被火焰蚕食殆尽了,裴衍才瘫着脸回头看着宁国公,装得一脸无辜。
宁国公一头两个大,急道:“你还装?!你……”
裴衍打断他的话:“要娶什么人,跟谁过日子,那是我事,跟她、你、还有母亲,都没关系。倘或将来,你们瞧不惯我夫人,我便与她搬出去,两人一屋,三餐四季,再雇几个仆人,自自在在的,不至于憋屈。”
他难得说这么多字,宁国公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只因他说到“憋屈”二字时,还特地撇了他一眼。
宁国公无语凝噎,恼羞成怒,挥手赶人:“混账东西,滚滚滚……”
裴衍滚……啊不是,走了。
他才回自己院,就见早早被他打发回来的小厮守在门口,神情是一言难尽,脚底又好似生了刺,浑身极不自在。
见了他回来,虽仍跟从前一样带着笑迎了上来,可那笑怎么瞧怎么僵硬。
裴衍莫名其妙:“有事?”
他屋里没女使——从前有过,因受人指使,动机不纯,让他寻了借口全给打发了,如今身边照顾的就只有几个小厮。
跟前这个是跟了最久的,叫长随。
也是之前离开蔬和斋时,裴衍叫他去查徐宁到何处买书的那个小厮。
“让你办的事都办好了?”裴衍进了屋,一面解下披风递过,一面问。
他对自己人总是十分信任的,并未怀疑长随那表情有什么不对。
长随却叫他问得浑身一僵,表情都变得惊恐起来,好一会儿才支吾道:“办、办妥了……”
裴衍回头看了他一眼:“嗯?”
长随背着光,挡着眼,指着屏风后边的案几,艰难道:“三姑娘去的是梨花巷一个叫杂文的小书楼,书楼的人说她买的是《论语》和《孟子》……小的已经买回来了,哥儿还是自己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