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白天经受过太多惊吓,一时半会岑欢喜也静不下来,躺在床上只能看着床顶干瞪眼,瞪久了眼睛还不舒服,没法子,她只能闭眼假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门被推开了。
因为平常方婷守夜也经常会进来看看她的情况,随时待命,所以她听见声了也没睁眼。
结果脚步声靠近了她才意识到来者不像是方婷,正准备睁开,安放在被面上的手被轻轻抬起,一阵清凉覆在手背上。
一阵微不可闻的叹息,探入她耳际。
是霍老将军。
他来的悄无声息,抹完药也安安静静的离开,等人一走,岑欢喜睁眼抬手,就着微弱的夜光看着手背。
霍老将军抹的不是冻伤,而是她撒药不小心伤着自己的那些伤,星星点点溃烂的痕迹,被透明的膏药糊的严严实实,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她看了很久才把手放下,如果慢慢的转身,将脸埋在被窝里。
不久后,细碎的抽泣声在屋内响起,她的身子因为憋哭声,一直在抖,那只手却始终稳稳的搁在一边,没被蹭掉一点膏药。
……
翌日,岑欢喜醒的晚。
起来时霍则寅正带着孩子们在院子里玩呢,林生生和林路生并肩坐在秋千椅上,被霍则寅抓着椅背往后退的远远的才松手,荡到最高点时,孩子们的欢呼声不绝于耳。
林择生到底年纪大一点,没跟着玩,而是蹲在边上观察盆栽。
而霍老将军就坐在屋檐底下,笑眼看着他们玩闹。
这个氛围岑欢喜也很喜欢。
索性也就不在桌边吃了,随手拿了个碗,往里放了个灌汤包,端着碗到霍老将军身边坐下。
方婷在边上看着直着急。
担心霍老将军会觉得自家夫人没规矩,但是霍老将军看了一眼岑欢喜,只是嘱咐人给她拿方帕子来垫一下碗底。
“这个碗中看不中用,碗底薄的很,你这样端着烫手,来,垫上帕子,吃灌汤包也小心点,虽然给你晾凉了一会,但汤肯定还烫的很,你仔细点,别烫着。”
她明明是三个孩子的娘了,他还是把她当孩子对待,句句叮嘱,生怕她不小心伤着了。
她也注意到他停留在自己手背上的视线,也注意到他发现伤口好了不少后满意的表情,其实那个药膏哪会好那么快啊,是她担心他担心,往上头浇灵泉水,才会好的这么快的。ωωw.
现在看来,浇的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