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姓,全县有一半以上的丁口都姓易,而易员外恰好就是易姓一族的族长。”
“这些人就不怕官府吗?”朱慈炯怒道,“居然敢围攻县衙。”
“他们还真就不怕官府。”崇祯哂然说道,“原因也非常简单,因为官府要想对蒙城县实施有效管治,还得求着他们,所以除非他们做出杀官造反的事情,否则就算是凤阳总督署知道了,也就不痛不痒说几句。”
朱慈烺道:“这就是父皇说的皇权不下乡?”
崇祯说道:“没错,就是因为有这些宗族在,所以皇权下不了乡,因为乡里的百姓根本不听朝廷号令,而只愿意听本家族长、族老的话。”
“这些人是傻的吗?”朱慈炯道,“易秀才也是易家人,都让那个狗屁族长欺负成什么样了?他们居然还肯听那狗屁族长的?”
崇祯叹道:“他们不是傻,而是无奈。”
“无奈?”朱慈炯不解的道,“怎么就无奈了?”
崇祯道:“因为族长和族老掌握了族中话语权,可以轻易拿捏族中的任何人,谁敢跟族长族老作对,族长族老就能整得他在当地活不下去,比如遇到旱季要分水的时候,让这家最后一个分水,庄稼基本就得枯死,又比如派丁派役,谁要是胆敢跟族长族老做对,谁家就必定会分摊到最多的丁银以及瑶役。”
“这不乱来吗?”朱慈炯道,“这也太不公平了。”
“公平?”崇祯哂然一笑说,“这世界上就从来没有真正的公平。”
朱慈烺皱眉道:“父皇,朝廷难道真的就拿这些宗族没有办法吗?难道就只能任由这些族长族老在乡里欺男霸女吗?”
“也不是所有的族长族老都欺男霸女、鱼肉乡里。”崇祯摆摆手,又道,“绝大多数族长族老还是要脸面的,也能基本做到公正,还能一定程度协助朝廷处理公务,比如征粮派役等事情,单靠县衙的几个衙役捕快肯定是忙不过来的。”
朱慈炯皱眉道:“父皇,此事儿臣就想不明白了,不就是征粮派役诸事,朝廷就不能多招些衙役捕快吏员,非得要惯着这些混蛋?”
“问得好。”崇祯笑笑,对吴应箕说,“你告诉定王原因。”
“是。”吴应箕一拱手,对朱慈炯说,“漂没之害定王殿下已然知道了,可是定王殿下知不知道,被地方官员漂没的钱粮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