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对于一个人来说应该是最重要的东西了吧?可总有些人真的不在乎,因为他们心里一直有比命更重要的东西。
陆清带着几百个人急如星火地跑回薛延陀,以为唐直这边早就打冒烟了,没想到一路顺畅,没遇上一点阻碍。
走进大帐,见唐直斜坐在兽皮软垫上,手边一盏清茶、一付棋盘,正一个人神情专注地跟自己下着棋。
外面的世界都杀疯了,他这边倒是一派的岁月静好。
陆清脚步轻缓地走到他的对面,慢慢地坐了下来,伸手拿过黑色的棋子,静静地注视了一会儿,稳稳地落下一子。
“你呀”李承乾一下就笑了,伸手揭起陆清刚刚放下的黑子:“眼前有利就算有利?你看看这边,命不要了?”
陆清很不在意地说道:“看到了,反正也没有活路了,痛快一会儿是一会儿呗。”
“怎么没有活路?有道是天无绝人之路。”李承乾把那颗黑子换了个地方按了下去。
“还是没有活路,”陆清伸出手指在棋盘上虚划了一圈:“如果白子在这里围堵,终究是必死无疑。”
“我就赌他不会往死路上逼我们。”李承乾手按着棋盘一角,昂着头,目光死死地盯着陆清的眼睛。
陆清也微抬头,目光定定地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你什么意思?”
李承乾没有回答他,而是问出了同样的一句:“你什么意思?”
“我不想回去。”陆清痛快又直接地回答了他,并问道:“你呢?”
“我想回去,我想家了。”李承乾满眼真诚地补了一句:“我想老死长安,再也不乱跑了。”
“好。”陆清用力地点了点头:“我也希望你回去,那这里一切由我安排,如何?”
“你想怎么安排?”
陆清脸上的表情没怎么变,李承乾却感受到一股浓浓的悲伤从他的脸上开始扩散出来,弥漫得空气中都隐隐响起令人心痛的乐音。
“我要做薛延陀大可汗,你带人去灵
州谈判,去了就别回来。我会带上所有宁死不降的勇士,为反唐复隋流尽最后一滴血。”
“好主意!”李承乾“啪”的一拍棋盘,棋子弹跳得到处都是,也不知是愤怒还是兴奋抑或是嫉妒,李承乾的情绪突然间就失控了。
他看着陆清一阵冷冷地大笑,笑够了眼底竟盈盈含泪:“好羡慕啊,我李承乾倾尽所有也没能得到的,惠褒什么都不做就能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