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半晌,咬咬牙看着刘子祥,“先生,还请再赐教一盘!”
刘子祥却是摇摇头,“我赢你,不是我棋力高于你,无非是仗着几招学来的妙手罢了,何必介怀?再者说,饿了,我要去祭一祭五脏府。”
这话说的坦然明白,配合刘子祥的脸,显得格外真诚,小段的好胜心登时烟消云散,又回味起这一盘棋带来的过瘾舒畅,不由得心情大好,拍拍脑门,“是我着相了,还未请教先生台甫?”
刘子祥喝了口茶,边起身边回答道:“刘子祥,刘善之。”
小段的眼睛微微一眯,要知道,字可不是乱取的。
如今新朝初立,许多大老粗骤然登上高位,尤其是曾经跟着袁容庵跟段老虎的那批军汉,进了城当了官,不少人开始穿起长衫,拿上折扇,说话也开始骈四俪六文绉绉起来。
但这些人的表字往往取得不恰当,有人干脆把表字当了诨号,认为越响亮越好。
祥这个字虽然在现代有挺多歪意思,尤其是因为谐音不由得让人联想,但在这时候是妥妥的美字。
《尚书》中说,:“作善,降之百祥;作不善,降之百殃。”
取名为子祥,表字为善之,既是一种美好祝福,也是一种期许和鼓励。
心下有了计较,表面却没有显露出来,小段笑着说道:“小姓段,段继宗,刘兄叫我宏业就行。”
继宗而宏业,也是恰当又气派的好名字。
刘子祥点点头,一拱手道:“那就有缘再会了。”
小段连忙拉住他,“哎,刘兄,左右都要去吃饭,何不同去?放心,不会拉着你下棋,我喜交朋友,无非是谈天说地而已。”
“有酒有肉?”
小段哈哈大笑,“自然是有酒有肉。”
二人把臂而出,让不少人面面相觑,这是哪家的贵公子,怎么这样面生,能跟段大少这样把臂同游的,在帝京怕是一只手就能数出来。
前呼后拥的出了门,那车夫果然还在那等着,小段自然也有家用的黄包车在等,上了车,一路往西,过了珠市口,再走了约莫一公里多,就到了菜市口。
瞧见鸿兴楼,前面小段坐的黄包车稳稳停下,车夫擦了一把头上的汗,呼哧呼哧的喘息,脖子铮的通红,后面刘子祥的车也慢慢停下,又是一枚小洋的打赏。
这次车夫并没有大声道谢,看看左右像是刘子祥新认识的朋友,还有几个军汉,边凑近了,又没贴的太近,离着半米左右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