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依旧平静,好像眼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
他只是一边批阅奏折,一边幽幽说道:“自古成大事者,哪有一帆风顺的道理,陈安命中该有这一劫,躲是躲不掉的。”
“至于谷永年...”魏帝的声音稍微顿了顿,眼神中忽然闪烁出一抹冰冷的光芒:“他眼下还有用处,而且最终收拾他的人,也不应该是朕。”
魏帝这番话,看似是在对王礼所说,但实际上却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王礼依旧在不断磕头,额头上流淌出的鲜血殷红了大片地毯。
魏帝也依旧在批阅奏折,全程没有再说任何一句话。
至于陈安,他的情况,要远远比想象中更加复杂。
......
“哥哥,你醒了!”
“陈兄,感觉如何?”
昏迷了一夜的陈安,终于在第二天清晨迷迷糊糊睁开双眼,他眼中第一时间看到的便是在床边守候了一夜的阿丑跟小白,“辛苦你们了,我...”
陈安本想说自己已经没事了。
可后半句话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了。
他只觉自己的喉咙无比干涩,好像有砂纸在不断摩擦,隐隐的还能够感受到一股铁锈般的腥味,这种感觉让他十分难受,浑身上下一丝一毫力气都没有,手脚软绵绵的,好似刚煮熟的面条。
他想要挣扎着从卧榻之上起身,但试了好几次竟然都没能起来。
最终还是在阿丑跟小白的搀扶下,才勉强从卧榻上坐了起来,就这身后还要靠着两个枕头。
孟冬寒也很快到来,并且刚一见面就为陈安把脉,但他的脸色却并不好,尽管任何人都能看出来他在极力掩饰,但那眉宇间浓浓的愁绪却是根本掩饰不住的。
“基本上没什么大碍了,接下来对你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好好休息一段时间,莫要再继续操劳。”孟冬寒缓缓将搭在陈安脉门上的手收回,并出言安慰。
但陈安如今哪里能好好休息,一边挣扎着想要起身一边说道:“还有两日乡试便要开始,此时这种情况我如何能休息。小白,我们好好过过招,做最后的准备。”
面对陈安的提议,小白死死的低着头,一动没动。
随后陈安又从嘴角挤出一丝苦笑,将目光看向孟冬寒:“那要不老师陪我过过招,看看我最近的提升如何?”
孟冬寒别过头去,双眼在不知不觉间噙满了泪水,他强忍着心中的酸楚,努力挤出一个十分难看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