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莫恼,那赵寒山自己行为不端,甚至还妄图破坏今年的院试,下官看来,他完全是咎由自取。再者说他已经脱离青州赵家,自立家族,严格来说,应该跟青州赵家已经没有联系了吧。”
沉吟了片刻,董承晖开始为陈安找补,可他的话,正在盛怒的崔氏却是半点都听不进去。
“进了我赵家的大门一天,便一辈子都是我赵家的狗,祖祖辈辈皆如是!今日老身若叫那赵寒山白白惨死,他日是不是随便一个人都可以到我府上生事?”
“我知道此子名唤陈安,交出来,我可保不迁怒与你青阳县!”
在来找董承晖之前,崔氏明显已经暗中调查过陈安了,此番说是来问询,实际上完全是在逼迫董承晖拿人。
见此情况,董承晖也有些紧张起来。以他如今的身份,万万不敢与崔氏这样的人物相抗衡,可若就此交出陈安来,他还配为人师吗?
咬了咬牙,董承晖决定拼一把!
“不瞒赵老夫人,陈安他如今已经获得秀才果位,按照大魏律,除陛下亲自降旨,下官不能将他交给你。”最终,董承晖选择死保陈安。
这倒不是说他认为陈安未来的潜力能够比得上青州赵家,实际上他这样做,也是在为自己考虑。
作为老师,若是一遇到任何事就先把自己的学生推出去了,以后董承晖在官场的名声可就彻底臭了,不但再没有人敢拜在他门下,朝堂之上也不会再重新启用。
毕竟青州赵家实力虽强,但自从赵文成死后,家族已经没了官身。
崔氏虽然是一品诰命夫人,在朝中也有极深的人脉,但毕竟不是每一位朝中大员都对她言听计从,有朋友,自然就有敌人。
拥有官身的董承晖要是迫于崔氏的压力对她百般听从,试问此事万一传到朝堂上某位与赵家不睦的大人物耳中,对他究竟会作何感想?
所以,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陈安,这一次,董承晖都必须咬着牙承受压力,哪怕因此得罪崔氏。
别的不说,只要陈安能够再一次证明自己,于一年后的乡试之上获举人果位,到时候他大概率会被召回京城任职,届时可就不需要再担心崔氏给的压力了!
“请陛下降旨?董县令,你莫不是在拿老身寻开心?陛下每天日理万机,怎会为了区区一名秀才降下旨意!”
“没有陛下的旨意,下官万不敢违抗律法!”
董承晖略微躬身,表面上给了崔氏十足的敬畏,言辞中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