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泽士陪着余连抽动了一下嘴角,似乎是想笑,但仿佛又从对方的话中捕捉到了什么别样的信息,眼前不由得一亮。
“有的人的功业,只是代表个人自由奋斗的结果。可有的人……有的人的功业,却和国家的命运息息相关的,甚至还能决定历史的进程。您的话,是哪一种?”
“我哪一种都不是。随便一次用词不当都能被你们解读成这样,这种人最适合的岗位,你猜是什么呢?”余连没好气道。
“呃,秘书部和办公室?”
“不,司礼监!呃……等等,司礼监做的好像就是皇帝的秘书部和办公室的工作嘛。”
“这个,真是抱歉。”罗泽士顿时意识到自己稍微有点急切了,便不动声色地把话题又转回到了正常状态中。
“其实,您明明已经识破了帝国的计划,完全可以提前破解。这样属下的肝或许就能得到相当的保护了。”
“那岂不是太对不起帝国的处心积虑了?”余连笑道:“或许,他们甚至也不会在此时发动进攻。”
“这不是好事吗?您也说过,准备得越充分,守下来的可能性就越大。”
“可是,我们的准备是有极限的。帝国却没有。如果不将计就计尽可能给他们一次大的打击,我总是意难平。”
“您说得自然有您的道理。可是,属下依然认为,这是在弄险,虽然您做了详细的预案和保险措施,也依旧过于冒险。属下对此依旧持保留意见。”罗泽士义正词严。可即便是如此,眼中闪过的些许怨念是怎么都散不掉的。
余连觉得,自己还真是难得看到罗泽士同学怨气满满的一面,恶趣味顿时油然而生。
讲道理,如果不想办法整点活儿让部下们忙碌起来,看着他们疲于奔命气急败坏却又无能狂怒的样子,当领导的乐趣又怎么能得到满足呢?
“不管怎么说,这场噩梦总算是到了要结束的时候了。”罗泽士长吁了一口气:“相比起来每日提心吊胆地防止有人识破我们的布置,属下确实宁愿和帝国的精锐舰队来上几仗。”
“是的,终于到了可以见真章的时候了。”
总之,到了12月4日的时候,要塞中的民间人士也总算是都撤走了。
就连一些特别有精神特别有武德的,想要留下来当志愿者的友好人士,譬如冰汽乐队的老朋友们,《先锋报》的记者,亦或者地球本土的学生慰问团之类的,也都被余连全部劝走了,踏上了返回新顺天的客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