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开口，他再也不称呼身旁的这位读书人的真名，反倒是用一种长辈对晚辈的称呼。

此时的徐朗反过来紧握住年迈老者的手，眼中已是泪水打转。

只是他并未让其落下。

“我大限已到，还请你不要怪我啊。”

“那位读书人，曾与老夫言过，名唤孔无用。”

“没错，正是如今的孔家三杰之一，只不过老夫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还不过是八岁孩童。”

“年仅八岁的他对老夫说了一句老夫这辈子都忘不掉的话语。”

“天下之大，鸟雀安知鸿鹄之志。”

说完这句话的年迈老者好似吐尽了此生最后一口气，含笑而终。

自那一日起，世人皆知德高望重的白山书院老院长身死，而徐朗当了四十年的副院长，如今依旧还是副院长。

而那空悬的院长一职，姓了孔。

孔家的孔！

此刻的徐朗与孔无用站立于白山书院的最高处，目光眺望十万大山方向。Ｍ.

前者伸出一只手，指了指绵延不绝的大山，笑问道：“老孔，你看到了什么？”

后者双手负后，面色如常道：“云山雾绕处，有一君子立剑，杀妖邪。”

在二人前方，一片云雾缭绕。

目光所及之处，只见一片白皑皑，何来十万大山，又何来君子立剑。

徐朗闻言笑声道：“当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