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商如意的这番话之后,宇文晔很快就沉默了下来。
的确,商如意的担心,不无道理。
众所周知,自古以来皇家传承的规矩都是嫡长子继承,所以商如意本能的觉得她噩梦中会成为太子,会兵变,会被杀的人,就是宇文渊的嫡长子,自己的大哥,和她议定亲事的宇文愆,那么她拒婚改嫁,虽自私,却也情有可原。
可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更何况宇文晔心里很清楚,人如果想要得到的只是一些普通的东西,遵循规矩就可以了,但人如果想要得到的,是一些非凡的东西,比如此刻他们所谈的——太子之位,那么遵循规矩,就远远不够。
他们要做的,是打破规矩。
这一点,就算宇文晔才刚刚做上皇子,被册封为秦王不久,但从古道今,那么多的事实都已经证明了;而商如意,她从一开始也未做他想,可这一路走来,她也耳濡目染了多少事,而且,不知道她是不是在经历了西突厥的什么事,令她想通了什么,才会在此刻,提到了这件事
也才会有此一问。
虽然一直沉默,可宇文晔的眼瞳中却不住的有明亮的光芒闪烁,仿佛此刻他不停转动的头脑和心思,只片刻之后,他再看向商如意,眼神已经平静了下来。
他道:“你所知的这一切,是从虞明月身上抢来的。”
“是。”
“那,你抢走之后,虞明月还能知道吗?”
“……?”
商如意蓦地睁大了双眼。
这一点,倒是她从未想过的——对啊,一样东西,既然自己已经抢走了,那原本的主人自然也就不再拥有了。
难道说,虞明月不知道这一切?
所以,她才会那么积极的怂恿宇文愆争夺太子之位?
这么一想,商如意的眼睛都亮了起来,瞪得溜圆的的看向宇文晔,沉声道:“既然是这样,那不是正好证明了,这个太子之位有危险吗?她不知道,所以才——”
宇文晔却又摇了摇头,道:“未必。”
商如意一愣:“为什么?”
宇文晔又安静了想了想,但这一次,他似乎不是在思索解惑,而是在思索应该如何解释,过了片刻,他道:“比如说此刻,我突然不知道你是我的妻子了,也就是说,失去了你是我妻子的这个——记忆。你认为,我会如何?”
商如意蹙着眉头,冷静的想了一会儿,说道:“你,以你的脾气,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