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灯,窄巷。
一方安安静静的小院里。
月影斑驳的土墙上,透着一股陈旧腐败的死气。ωωw.
屋内,烛火微弱。
血渍呼啦的阿宽,此刻仰躺在床板上。
他本就瘦,如今瞧着,脸颊都快凹进骨头里了,一张脸儿苍白得,整个人像是被妖怪吸走了精气似的,只留下一层薄薄的皮包骨。
他瞪大了双眼,望着天花板,似是在计算着什么。
吱呀.....
窗户处,有窸窸窣窣的动静。
嗯??
师傅不是已经说过,不让旁人靠近这院儿了么?
怎么还有人来啊。
难道常三那个笨蛋听到了风声,悄咪咪地过来给他哭个丧??
安安静静等死的阿宽,扭着脑袋,淡定的朝着窗户边上一望。
月光下,一个身穿青色衣服,头上顶着个丸子头,鼻子上扎着个蝴蝶结的女子,翻窗而入。
原本十分淡定的阿宽,在看到那颗丸子头后,诈尸一般,直挺挺的从床板儿上坐了起来。
“妈耶!”苍白的皮肤,凹陷的脸颊,血迹斑斑的白衣,床板上,诈尸而起的阿宽,直接将沈柠吓得往回一蹦跶。
“娘娘.....您怎么跑这儿来了?”阿宽抬手揉了揉眼睛,有点不敢相信。
夜闯太监房,这是正经皇后干得出来的事儿??
“听说你遇着点事儿,说罢,得罪了谁,你跟我说,我让瑶瑶帮你揍回去!”看着阿宽这人不人,鬼不鬼,风一吹就能倒的模样,沈柠小眉头蹙成了一个川字。
“千万别,娘娘,我没有得罪谁。”担心吓着沈柠,阿宽赶紧抬起血渍呼啦的袖口,擦了擦那张死白死白的脸。
你别说,这脸擦着擦着,还真就擦出了点儿肉色来。
“那你昨夜淋雨挨了一百板子的事儿?”
“我和师傅唱了出戏,演的,我身上垫了东西,衣服上的血迹也是用鸡血做的,娘娘既然想将首饰铺子开在宫外,自然需要有人负责打理,这宫里的阿宽若是死了,宫外不就有人了么?”
阿宽见徐瑶与姜蓝也翻窗溜了进来,连忙起身,又是端椅子,又是端茶的。
除了外形看起来跟个鬼似的,这手脚麻利的模样,的确不像是挨了板子的人。
原本打算过来帮阿宽出头的沈柠,顿时松了一口气。
她解开系在鼻子上的褐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