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某想要得一个准信——”
“归道友此举,到底是因势而动,出于事功,意欲整合三家,以及九宗之中无缘上进者,混合归一,成为你的亲信臂助;还是循道心而行,真的要为九宗的狭窄道途,打开一道门户?”
归无咎大笑道:“这二者有何分别?”
“事功之心,自然有之;但是开拓道途这样的大事,自然有道心明断,决其可否。”
风止息面色忽地红润了两分。
归无咎“道心明断,决其可否”这八个字,打动了他。
他原本的顾虑是,归无咎开辟道途之心,其实是在借此混同扶植亲信势力的念头下主导进行,从而忽略了此道中的艰难。
但是转念一想,如此大事,必然是经过审慎决断。而归无咎的非凡境界,道心道缘远超常人。若是踏上一条无法走通的道路,心境之中必有警兆,不至于豁达从容如此。
他既毅然实行,就说明此道有走通的可能?
风止息缓缓道:“鲁师将决断之权交于我手。归道友虽然是不世出的人物,但是九合宗历代先贤之心血,不能轻授于人——哪怕这一条路并未走通。若归道友只是循事功之心而来,本宗不过是热情款待,请归道友在此做客数日。现在看来,归道友的倚仗和决心,超出了风某的预期。”
“左侧山壁走到尽头,鲁师早已在此相候。”
归无咎一拱手,道一声“谢过”。便穿出侧殿,翩然而去。
山壁尽头这一处殿宇,通体青色,愈发古朴,规模也较前方诸殿大了三四成。一双同门虚掩,同样无人职守。
归无咎迈入踏进。
这一回,却并无甚么幽微曲折,只是穿过一座迎门殿,便在二门内的大殿中,望见一人。
归无咎目露奇光。
以他纵横九宗、本土文明的眼光,今日却又有了新见识。
此人五旬有余的面貌,青发短须,身量不高,一袭黄中泛红的长袍。单单面目形容没有丝毫奇处——真正令人瞩目的,是他的修为!
一身气机,炽烈雄厚,但是却强而不躁,大有深沉自许的味道。
只是沉则沉矣,却沉而不静,时时腾挪犹疑,愈显辛辣。
以规模而论,较之九宗星君、又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