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斯文的。饮食之余,似乎若有所思。
上阶七人中,谢良高居中座,其余左右各有三席。令狐去病位居右侧下首,对面是一字排开的三席。
自上而下数,第一位四十来岁年纪,身着紫色锦袍,脖间悬一道二十四枚铁疙瘩串成的链子,其实他骨相甚是方正,按理说本当极为英俊才是,只是双颊间两团略略下坠的肥肉,却是将这可能的英俊无情的破坏了。
第二个稍稍年轻一些,约莫三十五六。此人面目清朗,只是一身原本是白色的衣衫却旧染灰尘,化作一件灰袍,唯有肩头、腰间等少数几个位置能窥见其本色。其双目似乎无神,宛若琉璃一般,依稀能够看出反光。….第三人黑发,红面,塌鼻,短须,乃是标准的不能再标准的沧溟之地本地人相貌。但平常到了极致也就是一种不平常,照面之后,反而更易教人多看两眼。
论位次,这一位恰好是在令狐去病的正对面。
紫袍富态的,名谈笑;目光无神的,名戚予;坐在令狐去病正对面的,名为季烽虞。这三人分别是余阙部的二、四、六当家。
另外两人,坐在令狐去病上首,面相一老一少,是三当家寿百,五当家古毅。
此时席间,二当家谈笑,果然人如其名,面上含笑,却是对令狐去病频频劝酒,屡次举杯致意,但是话却不多,无非是“请”、“来”一类,惜字如金。
谈笑之笑,初看亲切,但仔细琢磨,却不难看出这是一种无懈可击的礼节性的笑容,时时透露着一种矜持。
更微妙的是,这种矜持不是令狐去病一人能够感受得到,而是席间之人人人能够感受得到。
换言之,不是谈笑表面功夫不到,而是他故意如此。
既然如此,令狐去病也不多话,不过是一笑之后,一饮而尽而已;最多加上轻轻一点头,从头到尾一字未发。
如此过了一刻钟,反倒是谈笑自己不自然的耸了耸肩,轻轻摇头,似乎在缓解尴尬气氛。
就在此时,坐在令狐去病正对面的季烽虞大笑一声,高声道:“嘿!如今北月贤弟入席首领之位,季某人就不再是老末了。好极好极。就冲这一点,季某也要敬贤弟三杯。”
令狐去病点头道:“好。”
同样没有多作态,举起酒碗,一饮而尽。
季烽虞面上微微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