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掣肘,若自信身负绝对的实力,便不为任何外力所约束。或许还因此自谦,其在规则之内钻研罅隙,是否见小了。
其实若持见地,依旧有偏。
若是如此,岂不是意味着道境大能行事,并不受世间任何契约所束缚?那三十六万年来的稳定局面,又从何谈起。
事情的真相是——如此决断,所付出的代价决然不小。
若是功成,也就罢了;若是未成,这种外在秩序和内在心念的不统一,颇有碍于天人一致。在飞升之一瞬,实是一道不可轻忽的业力侵扰。
虽不至于就此飞升失败,但所遗之后患,也不是能够轻易化解的。
若非万不得已,已成道境之人,不至于在此处弄险。
而且这样的机会,也仅限一次。
另外,这种出手便相当于一道赌约,若是对方取胜,东方晚晴所得之增益也不可轻忽,无形中便是道境中分出高下的一道砝码。
但是此时此刻,他们却不得不有所作为。
因为当赌注输到一个不可承受的地步,那唯一选择便是继续加注,这和入局之人的心性理智无关,而是不得不接的必然选择。若是越衡一方底蕴不足,或有可能实现最后的翻盘。
就在诸永宸、姜成鹿出手的一刹那,薛见迟袖中介乎于青绿之间的微妙气机,忽地跃然而出,犹如穹窿覆顶。
道境大能的出手,本非近道真君所能及时反应;但若身为一宗执掌,手执宗门镇压之宝,那又另当别论。
一粒水珠,又似小界,却将本阵营的诸位,一齐覆在其中。
料想以真水之妙,抵挡一式不难。
但不过忽忽然三四息,却见那水珠之外一阵激流翻涌,薛见迟面色微微一变。
他分明感受到,似乎有两道异力越过水象屏障固若金汤的防守,莫名钻了进来。
原来,以道境大能的谋算,虽并未想到真走到今日这一步;但越衡一方所持的底蕴,却也都历历在心。秉持有备无患之念,自然精研布置了非凡的破解手法。
那九水合成一界,那防御力之强几是九宗之冠,自然不是一位道境大能所能破解。但若分用其一,却各有侧重和针对法门。
诸永宸的出手,乃是将空间扭曲和心剑映照之法发挥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