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比斗方式时,席乐荣心中有数,自己已处于不败之地。
但就在现在,席乐荣却浮起一念:似乎无论自己再如何努力,也只得保一个维持不败之局;要想胜出,断不可能。
同样是“不败”二字,不弱于人与至多守平,一上一下,何啻于是霄壤之别。
二人都深明分寸,却也不至于死缠烂打。如此纠缠了一刻钟上下,各自知晓难分胜负,便不约而同缓缓收力。
气泡之内,李云龙鼓掌三声,喟然叹道:“一不留神,竟尔迎上了席道友的最长处;倒是十分不巧。”
这一句话,说不清是自谦,还是自傲。
席乐荣眉头一挑,道:“阁下并未落败,何以有如此感慨?”
李云龙连连颔首,倒像是受之无愧,坦然道:“正是。按理说在这一领域较量高下,当是席道友略胜我一些;但是今日你的确是胜不了我;至多只能得一个平局。席道友可知缘由?”
席乐荣不动声色,静言道:“李道友有何高见?”
李云龙笑言道:“若是在下所料不错,席道友也是来自异域的客人吧?依李某之见,道友是将这方世界,当成了寻求机缘的宝山。”
“按理说此念并不算差;但却无形之中,形成了主客分别。道友之战力极限,亦在不知不觉之中构成了约束。”
席乐荣心中一震,猛然抬起头来。
这位来历神秘莫测的“李云龙”,迄今为止都是说些不着调的话。唯有这一句,一语点破迷津,字字千钧。
席乐荣反顾而思之。自己遁入紫微大世界后,以寻求机缘为主。但是身处客地,行事风格自然而然会变得严谨审慎,谋定而动。原因无它——紫微大世界,要较真武之域大上太多了。
未知之变数,亦要大得多!
但是如此一来,身居客地,看似每一步都未走错,但其实已不如往昔之从容自若。
勘破迷津,席乐荣的一身精气神,立刻回到巅峰;宛若拔出一柄利刃,无所不破。
心意如刀,审时勘情。
席乐荣心中立刻明悟一事——
这位“李云龙”绝非真的是一位脱略形迹之人,与自己空谈道理。无论他对自己的来历猜出了对少;方才之言,必有实指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