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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立下契约之后,钟弼、钟魁二人便即告辞。
为示诚意,归无咎亲自出山门迎送,直至百余里外,脱离了新觉山脉的范围,这才翩然回返。
凡事有张有弛,兼要筹措下一步的行动方略,归无咎遁光轻盈舒缓,不徐不疾。
约莫距离山门尚有十余里处,耳边忽有音声传来:“归掌门,且住。”
闻言,归无咎蓦然转首一望,竟是钟魁去而复返。
归无咎立时止步,笑问道:“钟道友又有何事未尽?”
归无咎心中盘算。钟魁、钟弼二人,貌合神离,眼前只是暂时合作,这一点他洞若观火。莫非是钟弼有甚事要与自己单独完成,不欲钟弼得知?
钟魁止了遁光,粗粗抱拳一礼,道:“正有一事,要告知归掌门。”
归无咎道:“钟道友但言无妨。”
钟魁咳嗽一声,静言道:“数月之前,几家巨擘宗门之间生出龃龉。九重山与南斗宗两家,邀斗一场。其时我尘海宗,本是为南斗宗助拳而去……双方比斗细节甚是机密,钟魁未曾参与,自然无从得闻……只是结果却是九重山胜了。”
归无咎目光一凝,道:“哦?”
钟魁续道:“近日门中传来消息,因此战之败绩,或要将晋宁道割让于九重山治下。换言之,未需多久以后,贵派便不再是尘海宗下属之宗门了。”
见归无咎似乎面色微变,钟魁连忙道:“与我尘海宗相比,九重山与晋宁道之间,相隔迢远。羁縻统御之法,也断然无有变更之理。钟某原本思之,对于贵派而言,不过是每年缴纳供奉所去方位不同,其余一切并无变化,因此先前议事时未曾提及。”
归无咎微微点头,道:“钟道友有心了。”
钟魁连道“不敢当”,又言道:“只是回返之后,钟某愈感归掌门道行精微,或许于天地形势,胸中自有度数。因此此事看上去无用,但还是尽早与君言明为好。”
默吟半晌,归无咎道:“还有两个问题,需要麻烦钟道友。”
钟魁连忙道:“归掌门但问无妨,钟某知无不言。”
归无咎道:“未知前来宣谕之人,是贵派一方,还是九重山一方?亦或是两家齐至?几时光临我之门下?”
钟魁一托下颌,犹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