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蕊珠一走,场中气氛便也和谐了几分。
陈靖淮显然只是不忍给白蕊珠难堪,倒不是真对白蕊珠的行为无知无觉。
待护着姜念娇回了乌篷船后,他方才小声同姜念娇道歉“阿娇,今日实在不好意思,倒让你看笑话了。只是我二婶这小侄女的父亲如今尚在大牢之中,她也孤苦无依,实在可怜,平日里我也不好同她说重话。”
姜念娇只故作宽宏道“没事,不过她父亲怎么会入了牢狱?”
陈靖淮叹了口气“去年南方突发大水,淮泰山城一段的淮河堤坝一冲就垮,造成两岸百姓被水淹没五百三十二户。此事惊动朝廷,事后朝廷派人查了此事,才发现是有人贪了当年修筑堤坝的公款,以次充好,这案子她父兄也牵涉其中。自然便被押解入京。只这姑娘瞧着可怜,我二婶又素与娘家好,便将这只是被牵连的小姑娘捞了出来。”
姜念娇倒也听说过这桩案子,当年这案子正是由她舅舅高毅忠主审查办。
想到此处,她心中不禁越发突突,如今看来,她舅舅倒似是与陈家二房也有结仇。
陈靖淮说完这话,却见姜念娇突然一言不发。
他一边在船外撑着竹篙,一边忍不住问道“姑娘可是还在意刚才的事?”
姜念娇连忙摇了摇头,随后叹了口气“倒不是在意这事,只是突然听你说起这桩案子,倒是让我想起我舅舅了。”
“这案子与你舅舅有什么干系?”陈靖淮疑惑的问道。
姜念娇倒没料到这人居然压根不知道自己舅舅是谁?
不过想想他常年在边关,怕是也懒得打探这些,想到此处,姜念娇便也心下泰然了许多。
她轻声道“我舅舅便是廷尉中丞高毅忠,当年那桩案子便是由他主审。”
姜念娇这么一说,陈靖淮便也心下了然。
只是在听到高毅忠三个字时,他手上的动作显然还是忍不住微微一凝。
他倒没想到自己当日救下的人居然跟这丫头还是亲戚关系。
“舅舅前些日子去了关渊镇后便下落不明。姑母与我都十分担心舅舅,故而那日我才想问靖淮哥哥那关渊镇是不是十分凶险,不然为何我舅舅一去了那关渊镇便是下落不明。”
说这话时,姜念娇也试图挤出两颗眼泪来,然而她显然并没有白蕊珠那般眼泪说来就来的本事。
不过姜念娇这话听在陈靖淮耳中也够可怜的了。
如果不是前几日得了赵衍桢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