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没法查。”
朱由崧摇头道:“查肯定是查得清的,第一步,查一下赵一为第二场文字是什么时候被黜落的,是拆名之后,还是誊抄之时,然后再找誊抄的问一问,蓝毬联合会花了这么多钱养这些胥吏,总归得有个说法的。”
金泰等着,果然,朱由崧口中出现了但是:“但是,真查出来是哪家指使的,王府难不成还要跟对方讨个说法吗?再有就是,如果赵一为是因为落榜而在胡说,这个人就不堪用了,有必要一棍子打死吗?所以,难得糊涂,去告诉张师,安抚一下赵一为,让他下一次再考吧。”
是的,有能耐在科举场上舞弊的,必然是有大能量的,王府固然可以压倒对方,但并没有必要,反而还暴露了赵一为与王府之间过于紧密的关系,会进一步影响赵一为的未来;而如果是赵一为因为看到同伴都中了,自己却落榜了,一时昏乱,口不择言呢,总不能因为这一件事就直接宣告赵一为的“死刑”吧。
金泰应道:“小主子说的是,那奴婢就去转告张先生。”
朱由崧刚想转身,忽然眨了眨眼,扭头看向金泰:“不对,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金泰躬身道:“小王爷英明,奴婢是在想,赵一为声名不显,别人有必要以污损他的卷子的方式,阻其上进吗?如果说是为了打压小主子您的人,那胡远山和李梅贤又怎么没被污了卷子呢?所以,奴婢以为,赵一为说谎的可能性较大!”
朱由崧摇摇头:“你也是主观了。”
见金泰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朱由崧解释道:“你怎么知道被污卷子的就赵一为一个呢,如果查出来今次府试,被污卷子的数量不少,那有没有可能是有人为了减少竞争对手,而随意污损了部分卷宗,赵一为只是不巧,正好轮到了呢?”
金泰听着,就听朱由崧继续道:“还有,即便被污损卷子的不多,甚至只有赵一为一个,那有没有可能是交卷的时候,衙役不小心弄脏了,只是不敢说明,混作一团就交上去了呢?”
金泰连连点头:“小主子说的是,是奴婢武断了。”
话虽如此,但金泰的内心中却以为,朱由崧是偏爱赵一为这些伴读,所以才往好的一方面去考虑,既然朱由崧那么偏心,那么他自然是要顺着朱由崧的意思说的。
朱由崧摆摆手,金泰退了下去,看着金泰的背景,朱由崧若有所思,没错,这未必不是金泰等人的内宦系统与伴读及管墨艺塾出身的士子之间的某种小小争宠,但这种“争宠”现在看来还没有危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