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了。“老爷,老爷,外面有人求见。”管家来到了周延儒身边,对他禀报道。周延儒也不抬头,这些天来求见自己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有复社的人,也有勋贵,也有官府的人,也有商人,总之是五花八门,什么人都有。周延儒小声道:“今天又是谁要见老夫啊。”管家附耳嘀咕了两句,周延儒噌的一下从椅子上坐直了身体,立刻对管家道:“请他进来。”管家躬身道:“是!”
不一会,便有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走了进来,见到周延儒便躬身施礼道:“参见阁老,晚辈有礼了。”周延儒打量了年轻人一番,虽然这个人穿着文士服,可是怎么看怎么有些别扭,那文士服的背后分明是一个武将的身体,也算是为难他了,武将的衣服不能穿,为了掩人耳目竟然穿了个文士服。周延儒摆摆手道:“这里已经没有什么阁老了,老夫已经下野,现在是闲云野鹤喽。”“阁老说笑了,若真的已经下野,按照礼制应该返回老家,何必在济南藏着呢,这只能说明阁老还有更大的事情要做。”年轻人道。周延儒收起笑容,“你这年轻人,难道你父帅就教你这么说话的吗?不过也难怪,你父帅不能为朝廷分忧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仅是和老夫,恐怕跟哪一届内阁都搞不好,皇帝也甚为不喜。”年轻人的脸颊抽动了一下,平心静气道:“阁老,今天父帅派我来,是有要事相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就不提了。”
周延儒起身对年轻人道:“左梦庚,你跟你老子不一样,你老子就是个武夫,你倒是真有几分文人的样子,不过你也是个武将,老夫劝你有些事还是不要跟你老子学得好。”原来来人竟然是左良玉的儿子左梦庚,左良玉在南直隶应天府当然也有些眼线,这不奇怪,他毕竟是总兵官,在南直隶兵部多多少少有些关系,再加上他上下打点一番,每次吃了败仗或是逃走的时候,总有人出来写一些漂亮文章,将左良玉的过失给掩盖过去,虽然朝廷也知道这些战报有水分,可是左良玉毕竟手握重兵,大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今日左梦庚找上门来,那是因为前段时间左良玉收到了来自应天府的消息,说是最近应天府和附近地区粮价疯涨,原先他还以为是湖广大战的原因,导致市面上粮食紧缺,可是他越想越不对劲,江南是什么地方,有道是苏湖熟天下足,不存在粮食价格这么夸张的情况,若是江南的粮价都如此了,大明其他地方的人都不用活了。左良玉敏锐意识到,一定有人捣鬼。
有了这种想法,他立刻委托自己在南直隶的各处眼线开始调查,总算是查到了复社的影子,这么一联系,左良玉就想明白